薑雲淵靜靜地佇坐在窗戶之下,手緊緊貼住窗框,垂著頭,迷茫無措。他聽得見人聲嘈雜,卻看不到人潮來往,不自覺的厭惡自己。
“眼瞎了還跟有眼睛似的亂瞅。”江雲帛愛惜的揉了揉薑雲淵的頭發,將手裏的茶杯遞給薑雲淵。
“三哥,你別騙她了。你告訴她你是我哥哥吧。”薑雲淵伸出手,在眼前晃了晃,又可笑自己這個樣子。
“不可。不可啊。”薑雲帛拽住薑雲淵的手,“隻有你和他們知道就可以了,當年之事無須將所有人牽扯進來。”
薑雲淵自然知道薑雲帛指的是什麼,“我想要告訴她。”
“就算她騙了我。”
薑雲帛又揉了揉薑雲淵的腦袋,“你知道她什麼呢?她也什麼都不應該知道啊。”
“如果她騙了我,我就將她親手誅之。”
門外路過的小二碰巧聽到,踉蹌了一下,趕緊加快步伐離開。這房間裏的客官不是好惹的。
“整天就知道殺,如果她知道了?”薑雲帛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想著想著笑容溢出。
“認栽。”薑雲淵突然抬頭準確無誤對著薑雲帛笑了起來。
生活早就在所有人的不經意間,將所有渲染上黑暗的色彩,等待人們沾染,逐漸同身邊之物,共同墮入無盡黑暗深淵。
“所以哥哥到底是為何接近花枝呢。”薑雲淵伸出手拽住薑雲帛衣袂。
“我見過這女的,李崇賢要挾我的時候,她可拿著刀子架著我呢。直到那幾天時,她被李崇賢給遺棄了,被揍得遍體鱗傷,然後,好像不認識我了,很蹊蹺。”
“後來,薑終古,莫九生其實都對花枝起了疑心,薑終古是不在意的,但莫九生就對花枝起了疑心。”薑雲帛握緊薑雲淵的手,“她的名字不是花枝,原名為……”
薑雲帛話沒說完就被薑雲淵打斷,“別說,她是我的花枝。”
“唯一一個不遺棄你的女人,心裏卻有著壞主意。”薑雲帛將薑雲淵還未喝一口的茶又拿了回來,說完便向外走去,自然沒看到薑雲淵的表情。
笑的很好看,也很殘酷。
更加的狼狽。
南嘰盤腿坐在河邊的柳樹旁,靜靜佇坐,目光投向清澈見底的河邊。
“想什麼呢。”薑終古蹲在南嘰的左邊,麵對著南嘰,雙手托著臉頰望著南嘰。
南嘰表示她很有誌氣,才不要跟你講話。
“老大我估計她不會跟你講話,放棄吧。”良易趴在是枝上,四肢在空中晃來晃去。
“不是,我就好奇為什麼非要在河邊蹲著。”薑終古放棄盯著南嘰,轉而麵向河麵。
“她可能隻是想創個記錄什麼的。”良易換了個姿勢,倒掛在樹枝上。
薑終古沒有接良易的話,而是一臉莫名其妙地盯著良易。
“老大如果你非要盯東西看的話,你還是盯著河麵吧。”良易抱住樹枝轉了上來,又恢複一開始趴在樹枝上的姿勢。
薑終古乖乖地看向河麵,半晌,才反應過來,“我為什麼要聽你的話。”
南嘰將手中的柳條扔向河麵,“趕路吧。”
“好嘞。”良易從樹枝上跳下來。
“薑終古,為何江雲帛與你認識?”南嘰坐在馬車裏,仰起頭。
“江雲帛?”薑終古從外麵上到馬車上,坐好,“他啊……其實比任何人都要害怕,所以要不停地懷疑別人。”
“你呢?你是什麼人?”南嘰一副好奇的模樣,卻讓薑終古不願意相信。
為何會如此陰沉?
“期待被拯救的人。”薑終古再一次笑了起來,可以與這笑容相媲美的,隻有那日南嘰和薑終古在馬車上的那一次笑容。
那個笑容,是屬於南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