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爍恍恍惚惚地回到了府邸,甚至都沒心思去關心一下許久沒見的蘇若汐,就直接到了書房,開始了一輪修煉。他將體內的真氣運轉了幾個大周天,心情才慢慢地平靜下來。綠竹小心地斟上了一壺熱茶,嬴爍一飲而盡,燙得舌頭直打哆嗦。
綠竹連忙給他拍了拍背,埋怨道:“殿下,你怎麼這麼不小心呢。”
嬴爍擺了擺手,綠竹退了下去,他拿起狼毫,寫下了幾個字,塞入信封裏,輕輕扣了下桌子,門外走進來一個身穿黑子的男子,他一身黑袍,頭上也戴著黑鬥篷,看不清他的正臉。
嬴爍將信封遞給他,囑托道:“影大人,這封信,麻煩你一定要交到她手上。”
黑衣男子看了看接過來,也不問要交給誰,就一瞬間消失在書房,隻留下一句淡淡的話:“除了這件事,我就還欠你一次了。”
嬴爍沒說話,隻是看著他消失門口,自言自語:“影宗的隱匿術,什麼時候學會了那可就用處大了。”
影宗,實際上是東商境內的第一大宗門,人數達到數千人,底蘊深厚,傳承悠久。影宗的絕學乃是隱匿術,練至大成可以與空氣相容,與自然相結合,從而完全地與周圍融為一體。
此時的大和皇宮內,燈火闌珊,張燈結彩。因為一件事,太平公主即將嫁羊北虜皇庭,而且此次是皇庭聖子親自迎親。不過,在皇宮內院,姬嬋兒還在做著最後的掙紮。她身上已經穿上了一身豔麗似火的流雲衫,腳踝上帶著一個鈴鐺,頭頂帶著華貴的美人冠,不過她確是一臉的不情願,使勁地拽著姬政的胳膊,企圖用撒嬌來改變父皇的決定。
可是姬政隻是沉默不語,沒有一絲的改口。旁邊的幾個丫鬟都等不及了,硬要給她畫妝,可是都被姬嬋兒給推開了。
“父皇,嬋兒不去北方,你能不能不要拋棄我。”姬嬋兒哭哭啼啼地跪在了姬政的腳下。
姬政歎了口氣,甚至想要改變這個決定,不過還是搖了搖頭,說道:“不行,你也不小了,皇庭聖子年少有為,你嫁過去他會對你好的。”
姬嬋兒抹了抹眼淚,哭泣道:“父皇不能為了利益而拋棄嬋兒,嬋兒不想去北荒。”
姬政臉色一紅,拍了拍書桌,吼道:“你們幾個還不把公主拉下去準備,今晚就得出發了!”
幾個丫鬟唯唯諾諾,架著姬嬋兒就往外麵走。姬嬋兒使勁扭動著身子想要逃脫,可是奈何力量太小,隻能做無謂的反抗。她的心其實是很痛的,她當初回到大和就已經預料到會有這種情況的發生,但是她沒想到的是父皇做得那麼的絕情。
午夜,姬嬋兒被迫披上了頭蓋,被架上了馬車。馬車前麵立著一個英姿颯爽的男人,帶領著幾百人的隊伍,護送著和親的隊伍出了豐城,北上而去。
接下來的兩天時間裏,姬嬋兒都是被“囚禁”在了那車上,她試圖想了無數種辦法想要逃脫,可是青邕聖子專門安排了貝微時刻跟在她身邊,就連沐浴都不離開半步。姬嬋兒隻能對身邊這個陌生的女人咒罵起來,貝微也不在意,隻是靜靜地聽著她的咒罵,說道:“公主殿下還是省點力氣吧,北荒之地可沒那麼輕鬆了,你連水都喝不到一滴的。”
姬嬋兒撇撇嘴,罵了句狐狸精,就氣鼓鼓地掀開頭巾,將頭巾絲得粉碎。
可是她不知道的是,之後就是這個她一直咒罵厭惡的女人,為了救她而拋棄了自己的生命。
北虜皇庭位於北荒中心的一個巨大盆地裏,那兒也是整個北荒最為富饒的地方,冬暖夏涼,物產富饒。而且整個盆地隻有一個入口,從而就形成了一個天然的屏障。
第三天,迎親的馬車載著姬嬋兒穿過了屏障,進入了北荒的心髒。姬嬋兒被安排在一個皇庭深處的小別院裏,由貝微專人看守,隻為了三天後的正式婚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