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裏人聽了白雲大師的話都非常感動,覺得現在砍了這棵百年老樹實在可惜。那俞福慶更是連連跌足大呼:“可惜呀,可惜!”

一葉障目

我國古代有一則笑話。說有一個楚人在書上看到一句“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注釋,說是螳螂看不到黃雀的原因是由於躲在一片樹葉的後麵,這個楚人以為這一切都是這片樹葉所起的神奇作用。於是天天尋找這片樹葉,一天,他終於看見了“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趣事,而黃雀前麵正好有一片樹葉遮著。他就把這片樹葉帶回家,拿著這片樹葉遮在自己前麵問他妻子:“娘子,你可看見我?”妻子當然能看見,就說:“看得見,怎麼會沒看見?”他不信,遮了再問,問得妻子不耐煩了就說:“看不見,什麼都看不見。”楚人聽了高興地說:“這才是真話。”

第二天一早他先後來到一些小攤前,用這片樹葉遮著,拿東西吃。小攤主們以為他是個傻子也不與他計較。這使他以為攤主是看不見他,高興得直跳。後來到一家布店,竟背起一匹布就走,店主就伸手捉住他道:“你怎麼背我的布。”他一驚道:“怎麼,你能看見我?”

這當然是個笑話。

可在湖北神農架地區卻真的生長著一種能障目的神奇的植物,隻不過是草,而不是樹葉。

湖北神農架群山連綿,崗嶺起伏,密林中古木參天蔽日,毒嵐煙瘴終年籠罩,因它是第四紀冰川時期有幸留存下來的地區之一,又是國家一級自然保護區,因此裏麵生長著奇花異草,而且,各種怪事著實不少。

1987年,有一位名叫焦光其的作家,為了體驗生活來到了神農架。他要求當地一個名叫樸永平的獵人帶他進山,想親眼目睹一下獵人是怎樣打獵捕獸的。樸永平是個40多歲的中年人,矮個兒,挺結實,看上去比實際年紀大些。他答應了焦光其的要求並說:“要看打獵可以,但必須隱藏起來,不然讓虎狼毒蟲傷了你,可不得了。”焦光其隻要他肯帶他上山看打獵,幹什麼都成。

第二天一早,焦光其特意弄了一套迷彩服裝穿上,同樸永平一起上山,來到一處野獸經常出沒的地方。樸永平給他抹了些草汁在身上,挑了個下風處讓他躲著,隨後又給他一株青草,讓他拿在手中別出聲。

焦光其見他又抹草汁,又給青草,覺得一個老大三粗的男人卻像3歲娃兒般手裏捏根小草,不覺啞然失笑問道:“你這是幹嘛,這株草有什麼用?”

樸永平笑了笑道:“等打完獵告訴你,不然現在說了你也不信。”說完又拿出一根同樣的青草插在腰帶上。他提著一杆獵槍,站在一條獸道正中,靜靜等候野獸的出現。

過了好一陣子,草聲籟籟,一隻麂慢慢走了出來。這是一種非常機警而又十分膽小的動物,稍有風吹草動就會飛快地逃走。隻見它伸著脖子,耳朵直豎。現在它明明看見樸永平端著獵槍站在路中央,又在上風頭,但它竟瞪大了眼睛朝他一步步走過來,好像沒看見似的,連樸永平抬起了槍它也不在乎,自己直往槍口上送。在距離獵人5米遠的地方,樸永平才開槍打中了它的前胸。這時,這隻麂像才發覺有獵人,忙跳起來轉身就逃。但逃不到30米,就倒下了。

接著,樸永平又用同樣的方法打了些野兔、山雞之類的野味。奇怪的是這些小動物竟也如那麂一般,對樸永平熟視無睹,不躲不閃地葬身槍口。

倆人整理這些野味正準備回家,忽然遠處過來一隻約有100千克重的大金錢豹。豹是出了名的凶殘、勇猛、奔跑如飛的食肉野獸,連山大王老虎碰上它也要避退三分。這隻迎麵走來的罕見大豹肚子餓極了,看見地上一攤麂血就“叭嗒、叭嗒”吃起來,眼睛則不停地掃視四周。

這時,作家焦光其嚇得臉色發白,雙腿直打哆嗦,接著就暈了過去。樸永平卻一點兒都不緊張,若無其事地蹲在焦光其身邊,隻是拔下插在腰間青草在麵前搖晃著。那豹子吃了麂血舔著嘴巴慢慢地走了。等豹子走後,樸永平叫醒了焦光其,焦光其長長地喘了口大氣說:“怎麼,我們沒有被豹子吃掉。”樸永平擺弄著手中的那支小草說:“這種草插在身上可以使野獸看不見人。而人與人之間卻仍然可以看見。”焦光其驚訝得瞪大眼睛,捧著小草東瞧西瞅,說:“那這不是同古書中的隱形草一樣了嗎?但這草為什麼能使人隱起來令動物看不見呢?”樸永平笑了笑說:“這我也不清楚,反正我們這兒的人老早就知道這草能使野獸看不見,至於為什麼誰也說不清。”焦光其又問:“那這種草一定挺稀有的?”樸永平說:“說稀有吧,全國就我們這地方有,除我們這地方,哪兒都栽不活。說普通吧,我們這兒家家屋前屋後都栽著,多得很。這樣野獸不會來偷襲村子,因為在它們眼裏根本就沒村子。”焦光其聽得邊點頭邊自語:“神奇,真是神奇的草。”吃人的樹

在南美洲的亞馬遜原始森林中,有一種十分高大漂亮的樹木,叫奠柏樹。它有著潔白的樹幹,柔軟的枝條下垂著,在微風中像一個輕歌曼舞的少女手臂。這種樹木的高度都在20~30米以上,樹冠像一座掛著珠鏈的漂亮涼亭。

傍晚時分,3個拄著拐棍、帶著長槍長刀的人蹣跚地走進了這漂亮的奠柏樹林。這3位是從美國來亞馬遜密林中探險的,他們在這原始森林裏已跋涉近半個月了。今天,他們走了一天,又遇到了許多驚奇的事,像長腳的蛇、會飛的蛤蟆、在陸地上爬行的魚,讓他們眼界大開。今天是計劃中在亞馬遜原始森林裏的最後一天,他們打算找一塊可以宿營而又比較安全的地方安頓下來,再給大本營發去電報,讓他們明天一早派直升飛機到這裏來接。當他們三人在樹蔭下站住時,奠柏樹揮動著綠色的長枝條,好像在熱情地招呼遠來的遊客,要他們在它跟前好好休息一會兒似的。

他們三人抬頭看了看這漂亮的樹,年輕的盧格對領頭的呂德裏茨說:“頭兒,我們今晚就在這棵漂亮的樹下宿一夜,怎麼樣?”呂德裏茨看了看天,又看了看四周說:“好吧!我們就在這裏過一夜。”

於是三人放下背包,坐在樹蔭下休息了一會兒。呂德裏茨說:“快點,趁現在天還沒暗下來,搭上帳篷吧!”

三人就七手八腳地搭好了帳篷,呂德裏茨在給大本營發電報,哈利在為晚餐做準備,隻有盧格在帳篷外觀察四周的情況。吃完飯後,大家到帳篷外的大樹下乘涼,呂德裏茨和哈利兩人在談論如何想家,盧格逍遙地靠在樹幹吹口哨,那柔軟的枝條伸過來,拂在他的身上,使他感到癢癢的,好不舒服!一會兒竟打起盹來。

天漸漸暗下來了,風也大了起來,吹得那些樹枝左右搖晃。忽然一聲雷響,雪亮的閃光照得那些亂晃的樹慘白、慘白的。

哈利說:“要下雨了,今天是在這裏的最後一夜,望主保佑我們平安。”

呂德裏茨說:“放心吧,我們不會有事的,主會保佑我們,進帳篷去吧!”話剛說完,那邊盧格突然慘叫起來,這慘叫聲伴隨著閃電雷聲讓人聽了毛骨悚然。

呂德裏茨和哈利連忙趕過去,借著閃光看見盧格的全身被奠柏樹樹枝分泌出來的一種難聞的膠液粘住了,而那些看上去柔軟的枝條,現在卻像魔鬼的手伸向盧格,緊緊地捆住了他。兩人見狀連忙跳過去想拉開盧格。可那些枝條不但捆住了盧格,還向他們伸過來。兩人這才想起這裏有吃人樹,沒想到就在眼前。

他們為救出盧格和自己都拔出了長刀,狠狠地砍向那些枝條。可這些枝條砍了,其他的又伸過來。地上的盧格被它們纏得透不過氣來,用微弱的聲音說:“呂德裏茨,別管我了,要不然你們也別想逃走。”

呂德裏茨又砍斷伸向自己的枝條後說:“別灰心,盧格,我們會救你出去的。”正說著,幾條樹枝又像長眼似的,同時卷向呂德裏茨的手臂和雙腿,他連忙砍向伸向手臂的枝條,可雙腿卻被纏住了,而且越纏越緊,雙腿好像要被纏斷似的。他手忙腳亂地砍斷樹枝,那邊的哈利也傳來淒叫聲,呂德裏茨跛著腳連忙跳過去,幫他砍斷襲向他的三根樹枝。隻見哈利已經滿身鮮血,他的左手臂已被樹枝扯掉了一塊肉,臉上、背上也被劃破了一塊皮。

兩人又立刻衝向盧格。這時盧格的淒叫聲已經很微弱了,隻剩下呼呼的喘氣聲,他絕望地睜著眼睛。呂德裏茨蹲下身去砍盧格身上的樹枝條,哈利在上麵左砍右擋,阻止樹枝對他們三人的襲擊。但還沒等著呂德裏茨把盧格身上的樹枝砍完,哈利已經招架不住了。

盧格用嘶啞的聲音說:“呂德裏茨,求求你別管我了。你的女兒還等著你回去呢?求你回去後,照顧我的母親。”呂德裏茨知道這樣下去確實救不了盧格,而哈利也快精疲力竭了,便噙著淚對盧格說:“對不起,盧格,別怪我們。”盧格輕輕地說:“頭兒,和哈利一起衝出去吧,再見了。”

呂德裏茨忙站起來,同哈利兩人橫砍豎割,好不容易掙脫樹枝條的糾纏,終於逃到了樹蔭外麵。

他們眼睜睜地看著盧格漸漸地沒有了聲音。這時天下起了大雨,他們也不顧一切跪倒在地,淚水和著雨水順著臉頰流了下來。

第二天,天晴了,那棵美麗的奠柏樹依然迎著朝陽舒展著柔和的枝條,要不是滿地的斷枝和呂德裏茨他們身上的累累傷痕,誰會相信這棵美麗的樹竟會吃人呢。他們在旁邊的地上用刀寫下了一行醒目的大字:前麵有棵吃人樹。楓葉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