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雪點了點頭,快步走向測試柱。一位老者攔住去路:“姑娘可是要報名打擂麼?”
“正是。”人們的目光移了過來,見來的竟是位女子,不免有些驚訝。
對麵茶座二樓的一間雅閣裏,窗戶半開著,透過窗子正好能將下麵的擂台看得清清楚楚。
雅閣之中,有兩人鋪氈對坐。左邊人白衣似雪,右麵人黑衣如墨。中間擺著一隻小幾,小幾上靠近左邊的位置斜放著一把古琴,不見人去彈奏。看擺放的方位,那古琴想來是這白衣男子之物了。古琴旁邊,似是一把用灰布包裹著的古劍。
為什麼說似是呢?隻因那東西被包裹得太嚴實,呈長條狀,恍惚是劍的模樣,從那縫隙中隱約露出的紋樣來看,隻怕這劍不是凡品了。
席間無酒,卻有一童子在旁烹茶,茶香飄滿了屋子,好聞之至。童子烹好茶後上前回稟,待那白衣男子揮了揮袍袖後才緩緩退下。他看了一眼對麵人,見對方一心隻盯著窗外,便不再理會,抬手倒了杯清茶,想了想,又順手倒了一杯,送給麵前之人。
恰逢黑衣男子回頭,見狀笑著歎道:“哎呀,今天竟得音大公子賜茶,難得啊!”
被喚作“音大公子”的人挑了挑眉毛,掃了麵前男子一眼,眼中滿是嫌棄。原本他不過是順手給他倒上罷了,現在看來,多此一舉。
音大公子想不明白,好好的一件黑衣,到了對麵這廝身上,怎麼就被穿出了妖嬈之感?是的,你沒有聽錯,就是妖嬈。音大公子覺得,這股氣息著實令人反胃。
“要不是因為你這廝跟我這麼多年的交情,我一定第一個將你從這窗戶裏扔下去。”久不相見,音大公子也不好就這麼拂了老友的麵子,隻好在心中腹誹。
當然了,對麵的這位則毫不知情,拿著一把銀扇在胸前搖啊,搖啊,晃得我們的音大公子直發暈。實則這間雅閣布置得不錯,身處其中,不時有微風拂過,清涼無比,完全用不到扇子這般東西。可他仍一下一下固執地扇著,邊扇還邊笑。
“茶不茶的好說,隻是我看你這扇子在這裏晃來晃去,卻很是礙眼。”說著,音大公子也是忍無可忍了,含著內力的一掌便向銀扇拍去。黑衣男子慌忙避開,隻可惜對麵之人速度太快,非他可比,忙“啪”的一聲收起扇子。音大公子這才作罷。
“唉,真不好玩。”黑衣男子幹咳了兩聲來掩飾自己的尷尬,又長籲短歎了半天,這才伸手取過茶壺。倒過茶端起茶杯剛要喝,忽地,他好像想到什麼,“噗哧”一聲笑了。
“笑什麼?”白衣男子一雙劍眉微微皺起,眼中的嫌棄差點沒溢出來。他也絲毫不加掩飾,反正這麼多年都這麼過來了。嫌棄有用嗎?你越嫌棄他,他越往你身邊湊。掩飾有用嗎?你一掩飾,他就開始自來熟。說時遲那時快,他的一手飛快地擋在了自己的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