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陵香望了望壁上殘缺不全的人像,冷然道:“你別管我的事,先問問你自己,是否還要見識人家的遺跡?”
無名老叟沉吟一陣,冷冷道:“不瞧瞧那酸丁的本領,老夫食不甘味,睡不安枕……”
蘭陵香冷笑一聲,接口道:“你死也不能瞑目。”
無名老叟突然狂笑一聲,道:“不親眼看到你惡貫滿盈的悲慘下場,老夫豈會輕易死去。”
他語音一頓,接道:“老夫敢以項上的人頭打賭,五絕酸丁的遺物,就在此山的山腹之內,隻是一時之間,難以找到其開啟的門戶。”
蘭陵香淡淡的說道:“你不是要揭掉這石壁麼?怎的又不動手了?”
無名老叟目射寒光,凝注蘭陵香道:“老夫忽然想到,讓你坐享其成,未免太不劃算,尚若你趁老夫力竭筋疲之際,猝然下毒手,與那呆子合力謀害老夫,那更是大為不值。”
蘭陵香嘿嘿一笑,道:“你倒是步步為營,絲毫不大意。”
無名老叟道:“似你這等心狠手黑,絕情寡義之人,老夫豈能不加意提防,讓你揀了便宜?”
蘭陵香目光一冷,陰沉沉地看他一眼,默默無語。
三人站在石洞之外,忽然同時沉默起來,竇千懵懂無知,根本不知講話,蘭陵香與無名老叟則在各絞腦汁,搜腸刮肚探索五絕遺物的方法,另外尚有兩名青衣婢女,站立在花叢之外,聽候蘭陵香的使喚。
片刻之後,無名老叟突然打破沉寂,用手一指竇千,朝蘭陵香道:“你命那呆子向洞中擊上一掌試試,老夫仔細聽回音,即知這石壁是否中空。”
蘭陵香已將這四周的地勢仔細想過,如果山腹中別有天地,其門戶理應設置在這麵石壁之上,此時無法可施,隻得向竇千以手示意,命他凝聚功力,以劈掌向洞中擊去。
竇千長日守在蘭陵香身側,對她的心意和手式,業已頗為熟悉,這時微微一頓,立即貫注右掌,揮手向洞中擊去。
他這凝勁一掌,其勁力之沉雄,較之無名老叟並不多遜,隻聽一聲轟然巨響,碎石狂飛,擊在洞壁之上,轉而由洞口並射出來,沉悶的回音,由洞中一陣接一陣的湧出。
無名老叟兩眼微閉,雙眉深聚,似在凝神傾聽洞口傳出的回音,蘭陵香雖然也在細辯那“嗡嗡”震響的餘音,卻絲毫覺不出有什麼特異之處,竇千一掌擊過之後,見蘭陵香未作表示,莫名其妙之下,雙掌齊胸推出,擊出一陣排山倒海的掌力,二度向著石洞中擊去。
這一擊,他竭盡全力,強猛的掌勁,將洞壁震得碎石如雨,紛紛反激而出,巨響之後,直傳“雨花宮外,餘音搖晃,久久不絕,那滿地繁花,亦為之無風自顫,震動不休。”
蘭陵香暗暗忖道:這一掌當真有震山撼嶽之威,想不到服用過“向心露”的人,武功會如此的突飛猛進。
思忖中,將竇千雙掌在胸前劃了一個圓圈,再度朝前推出,急忙飄身上前,伸手將他攔住。
隻聽無名老叟鼻孔中一哼,冷冷說道:“原來你的心腸軟弱,知道顧惜手下人的氣力。”
蘭陵香陰陰一笑,說道:“強敵在側,我也不能不為自身打算。”
無名老叟睜目望她一眼,身形一晃,再次鑽入洞內。
這洞穴空間不大,雖經無名老叟和竇千一連數掌,將洞壁震碎了一層,卻也不過六尺方圓,蘭陵香見無名老叟業已鑽了進去,於是就立在洞口,縱目向洞壁上察看。
但見無名老叟伸出右掌,在洞壁上徐徐拍動,敲的那洞噗噗作響,乍看之下,似覺悠悠地搖晃。
蘭陵香瞧了一忽,心中尋思道:如果這洞壁上有門戶,豈能一絲裂縫俱無,至低限度,也該多少留有痕跡。
轉念之下,不僅冷笑道:“我看你不用枉費心力了,那圖案所示的地點雖在此處,門戶卻不一定就是此洞。”
無名老叟飄身退出洞外,雙眉一軒,怒聲道:“無知小輩,依你之見,門戶又在何處呢?”
蘭陵香玉麵一沉,道:“我若找著了門戶,你就別想活了。”
無名老叟看她雙目之內,殺機閃閃,不由仰天一陣狂笑,道:“你未找到門戶之前,遲遲不願下手,可是擔心害死老夫之後,獨自一人,會感到彷徨無主,不知如何著手?”
隻見蘭陵香美目一睜,眼中並射出兩道淩厲冷焰,說道:“找的著五絕書生遺物,必可使武功大為增進,那是有你無你皆可,找不到五絕遺物,我要留你有何用,這等說法,你該可以明白了。”
無名老叟哈哈一陣狂笑,厲聲道:“蘭陵香,老夫與你打個賭,包你找到那狗屁書生的東西,你敢死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