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形剛要沾地,忽見碧光一閃,一道冷焰直向自己立身之處射來,時間部位,拿捏得恰到好處。
隻聽蓬的一響,那道碧光藍焰擊在地上,火光一閃,直向無名老叟下落的身子燒去。
無名老叟心神一凜,猛提一口真氣,淩空一翻,橫飄丈餘,忽見袍角業已著火,急忙隨手一撕,將袍襟扯落下來,順手向毒魔扔去。
但聽呼的一聲,一片帶火的衣襟,竟被他擲的去勢如箭,勁力驚人。
毒魔正欲乘機施放看家暗器,以“驚天魔火彈”向無名老叟打去。忽見火光撲麵而來,隻得雙足一挫,橫飄數尺,縱目一望,竇千又與無名老叟鬥在一起。
他暗暗忖道:眼下之局,多除一個高手,自己便多一分希望,想著惡念頓生,右手一揚,即待“驚天魔火彈”朝無名老叟打去。
無名老叟與竇千激鬥正酣,陰魔老祖則梭巡未進,這一粒魔火彈出手,無名老叟與竇千二人俱都難逃性命。
驀地,蘭陵香雙肩一晃,快如電掣,一掌向毒魔脅下拍去,口中冷冷的說道:“毒魔兄,還不快上,竇千一人,不是老怪物的對手。”
毒魔駭然汗下,他這魔火彈係以內家真力,逼使彈中的火藥自行爆發,此時內力已貫於彈中,再也無法收回,危急之下,猛地將魔火彈往右旁一扔,縱身向左側躍開。
但聽轟然一響,火光閃耀,地麵被炸的斑痕累累,沙土飛揚,眾人耳鼓,嗡嗡作響。
無名老叟見狀,恨得肝膽欲裂,舍下竇千,擰身朝毒魔撲去,人未到,猛惡的掌力已自湧到。
隻聽蘭陵香冷聲道:“無名老叟,記著我又救了你一次性命,不過你盡管放心,我不會挾惠相求,要你報答什麼。”
無名老叟漠然道:“你不過恐怕竇千死了,失了保駕之人,哼!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老夫豈是三歲小兒。”呼的一拳,朝毒魔當胸襲去。
毒魔身子一側,避過一拳,並右手食、中二指,極點無名老叟肋間,心頭卻暗自忖道:這女人,當真合了美如天仙,毒若蛇蠍的俗語。
蘭陵香忽向陰魔老祖道:“閣下鼠首兩端,到底作何打算?”
陰魔老祖濃眉一軒,望了她一眼,突然目光一黯,說道:“老夫縱橫半生……”下麵的話正要說,是你毀了老夫。
蘭陵香冷冷說道:“縱橫一世,晚景淒涼之人,你大概未見過。”
陰魔老祖牙齦一挫,死命盯了她一眼,重又揮掌向無名老叟襲去。
蘭陵香獰笑道:“這就對了,成者為王敗者為寇,人生在世,豈能不碰碰運氣?”
這次動手,無名老叟與毒魔二人,都打得小心翼翼,無名老叟掌指連綿,絕不容毒魔有脫身的機會,毒魔則驚覺蘭陵香手段狠辣,因而不願用掌指硬封無名老叟的攻勢,更不願硬拚內力,留有保存精氣,免得毀了無名老叟後,自己功力耗竭,遭蘭陵香的宰割。
陰魔老祖的戒懼之心,更為嚴謹,雖然隨眾出手,際步步為營,完全是先求自保,再求傷敵打法。
竇千懵懵懂懂,“血手印”隨時淩厲懾人,確使的極有分寸,進退趨避,無不恰到妙處。
但見四人的掌勢由緩而慢,二三十招後,雙方一快再快,轉眼之下,各個搶製先機,窮極變化,變成舍生忘死之狀。
這時,誰的手上略慢絲毫,頓時便要橫屍當地。除非四人同時歇手,否則便是一個欲罷不能之局,同時誰若最先氣餒麼誰邊最先送命。
但見雙方掌指攻出即收,覺悟招式用老的事,四條人影交錯盤旋,遊走不定,但卻始終將龐士衝圍在核心。
片刻之後,雙方已力搏二百餘合,澎湃震響的掌風之內,滲入了細微呼吸之聲。
蘭陵香冷眼旁觀,玉容之上,一無表情,仿佛這一場殊死惡鬥,於她毫無關聯,反是毒魔那三個弟子,人人麵上,俱有憂色。
轉瞬之間,喘氣之聲,業已清楚可聞,原來毒魔與無名老叟硬拚一掌之後,五髒受了嚴重的震傷,力戰一久,已自傷勢發作,內腑痛如刀絞,同時體內的真力,也開始散亂起來。
然而,無名老叟也到了精疲力竭,將告不支之時,要知這三人聯手圍攻,放眼當世,除他無名老叟之外,實難找出第二人,能夠支持二百餘合不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