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辛離醒來時,外麵天色陰沉,雨滴打在屋簷上讓人聽得心煩。侍女進來幫辛離洗漱,辛離把她招呼出去了。完畢之後侍女又送來早點,連日趕路,吃的淨是幹糧,昨晚雷城主又有酒興,所以沒怎麼吃桌上的菜,一直在陪城主喝酒。倒是魑,一直不怎麼說話,偶爾起身敬酒,大部分時間低頭吃飯,雷城主還說這少年有心性。辛離笑著搖了搖頭,心想自己出來也不久了,不過這處世之道,還是沒摸著門道。趕緊吃完了早點,辛離來到魑的房間,開門時才發現雨量甚大,雨水已沒過了石階小道,順著地勢往湖中流去,湖水也比昨日高了不少,想來趕路是有些麻煩了。魑仍然在打坐。“怎麼辦?”辛離問到。“雨這麼大,進山的路不好走吧。”“不急,看這天氣,城主肯定會留我們多住幾日的,到時候應承下來便是”。辛離給了魑一個白眼,心想你倒是好意思,不過魑沒看見。管家進來了,“二位,老爺說這幾日突降暴雨,進山太危險了,讓我勸二位多住幾日,不知二位的意思是?”“那就請管家和城主說一聲要多麻煩他幾日了。”。魑已經起身了,對管家說到。“二位若是覺得在房裏悶,大可去外頭走動走動,這是老爺吩咐我給二位備下的銀兩。”說著從懷裏掏出一個鼓著的紫色金絲錢袋放在桌上,退出了房間。“我們去園子裏走走吧,這雷府這麼大,說不定還有什麼好看的呢。”辛離拉著魑就要往外走。雖然雨勢很大,所幸府中有回廊,免得撐傘。二人一路過來,走到石橋上,辛離又見到那位二夫人和之前的下人在說著什麼,他們繼續往前走。二夫人好像發現了他們,和那位下人草草說了幾句便把他遣下去了。“你看她肯定有什麼事瞞著我們呢,昨天我也是在橋上見到她,她就一臉不快。”辛離說。“別人的家事,你管這麼多幹嘛。”魑麵一臉不屑的說。這時二人已經到了二夫人前麵,“二位好興致啊,如此大的雨還要出來遊玩。我就先走了,二位自便吧。”二人朝她稍稍彎腰行禮,等她走遠後辛離又說,你看她是不是看我們不爽啊。魑回答說“也許吧。”二人一路走到廚房,這裏有幾個下人正在準備午飯,從裏麵飄出一股中藥香味。再往前好像也沒什麼可看的他們準備回房間。辛離剛轉身,一個下人急匆匆走過來,撞到他身上,辛離往後一個踉蹌就要倒,好在魑用手拖住了他。那個下人可就沒那麼好運,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手裏的紙包掉到地上,從裏麵灑出來一些藥材,下人連聲對辛離道歉,辛離說沒事,蹲下來就把藥材撿起來給了那個下人。下人立馬站起來,神色有些緊張,接過藥包,又連說了幾聲“謝謝公子”。辛離感覺這個下人有些眼熟,但是卻又不記得何時見過,準備叫住他,但是下人急忙進了廚房,隻得作罷。

“你說我怎麼這麼倒黴,又被撞倒了。”“福禍相依,要是你沒被撞倒,能住到雷府這麼好的地方嗎。”“胡說,這明明是托我心腸好的福,要其他人說不定就把那夫人放在路邊不管了。”辛離打趣道。魑沒回答他。二人進了魑的房間,魑回頭看他“你幹嘛。”辛離坐到凳子上,喝了一口水。“我覺得,那個二夫人,還有那個下人,肯定有陰謀。”“都說了人家的家事你別管。”魑做到床上,又開始打坐。“你說你除了打坐不能幹點別的嗎。”“你也該打打坐,調理氣息,就不會有這麼多事了。”“我才不要,我跟你說,那個下人我記起來了,就是之前和二夫人說話的那個。”辛離攤開手掌伸到魑麵前,裏麵有一些黑色的碎塊。“你看這個。”魑看了一眼,又閉上眼睛。“也罷”辛離也不管他,就自顧自說“這個是從剛剛那個藥包裏灑出來的,叫骨蓉根,”“嗯。”魑冷冷答道,還是閉著眼。“這個藥,可不是什麼好東西,吃了可是會絕後的。你還記得那個瘋了的大夫人嗎,不是說她就是因為孩子······”辛離還沒說完魑就答話了“你是說大夫人的孩子胎死腹中是因為······?”魑沒有繼續往下說,不過辛離懂他的意思,因為他和自己想的是一樣的。“我可沒這麼說,不過也是有這種可能的嘛,不然你說誰吃這東西,也真是夠惡毒的。”魑問到:“你能怎麼辦,和雷城主說?要是弄錯了,我們可還住在他府上。”“當然不了,我還得找找證據,這種人不能就這麼饒了她。”辛離出了房門,在園子裏四處逛起來,越往裏走雜草越深了,裏麵似乎還有個小院,常年沒有人居住,下人也不來打理,頗有淒涼幽寂之感,但草叢中還是有一些東西,草被踩斷的痕跡很新,不久前似乎有人來過,辛離打消了往裏去的念頭,畢竟是客人,總不好到處亂闖的。況且他也看到了牆角伸出來的一叢紅色,似乎是花,心裏也有了些想法。回房間時碰到了管家,問起那個小院,管家隻是唉聲歎氣,告訴他已是荒廢很久的,多年不曾有人進去過的一個傷心地罷了。辛離也就不再多言,作別之後回房休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