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然,你笑起來很好看,以後一定要多笑笑”西宮月說道。
西然摸上自己的臉,原來啊,那些她再努力的笑再努力的笑,在他們的眼裏根本不是笑,那麼她那些死死支撐的努力,到底是什麼?
“好”西然垂著臉道。
房門背打開,夜帝從裏麵走出來:“月兒,你怎麼來了,不是說好我去接你的嗎?”
西宮月走到夜帝的麵前,幫夜帝將領帶捋直:“你來接我做什麼,都是一個酒店,這麼些路,我自己過來就好了”。
夜帝寵溺的摸西宮月的臉:“萬一遇上壞人怎麼辦?”
西宮月失笑:“帝,我們是在酒店裏,哪來的壞人,再說了,那個壞人敢抓我,好了,我們快走吧,要是去的晚了,門票也賣光了”。
“好”夜帝寵溺答應。
西然的雙腳往後退了退,臉垂的異常的低,整個人都已經完全籠罩在陰影裏了。
“小然走啊!”西宮月提醒還站著不動的西然。
夜帝毫不猶豫的說到:“她不去”,那冰冷的口吻似乎在趕走瘟疫一般。
“恩?”西宮月奇怪的看向西然:“為什麼不去?”
西然的唇際帶上笑,抬起頭:“我有些不舒服,西——小月和二少爺好好玩”,那一聲小月如同拿了一把劍,親手將自己刺穿。
西宮月看西然確實臉色蒼白,也就信了:“那你好好休息”,看著慢慢離開的背影,西然的嘴角終於垂了下來。
她要接受的,她要接受的,現在的一切都要接受的,所以啊,這樣就好,這樣九號。西然一遍一遍的在心裏重複著,唯恐一個不小心就忘記了。
西然順著牆角再一次蹲下,在這裏她根本沒有別的地方可以去,其實,就算是在古堡,她也根本沒有任何地方可以去,用手抱住自己的身體,就那麼看著地麵,等待著著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隻是這一回啊,她需要等上多久,才能等到她的二少爺回來。
她以為會是漫長的一天,可事實上,不止是一天,是整整的三天三夜,西然就那麼維持著這一個動作,沒有吃沒有喝,就那麼蹲了三天。
淩晨,夜帝回來的時候,看見縮成一團蹲在門口的西然,原本臉上的柔意褪去的幹幹淨淨,好像他看見根本不是西然這麼一個人,而是一樣讓他厭惡的東西。
“你在這裏幹什麼?”
長期的饑餓讓西然反應有些遲鈍,隻是在看見夜帝的那一瞬間,西然那一張消瘦的臉,凹陷的眼眸都出現狂喜,那樣的狂喜在西然的臉上顯得非常的突兀:“二少爺”想要站起來,可三天沒有吃東西的西然哪裏來的力氣,一動,結果整個人就摔倒在地上。
夜帝的眸一下子眯緊,裏麵的寒冷如同一把鋒利的刀子,那不悅已經到了一定的極限:“西然,你到底要幹什麼?”
西然一時之間愣住了,她什麼都不想幹,她隻是在這裏安安靜靜的等著這個人回來,隻是這樣而已啊。可當西然抬起頭看見夜帝冰冷的目光時,她知道這個人生氣了,她害怕的手足無措,隻能盡可能的解釋:“我,我隻是在這裏,我,我沒走,我沒有錢,二少爺,我,沒有地方可以去,我——”西然盡可能的解釋,她希望這個人不要生氣,至少不要在扔掉她之前,還這樣生氣。
夜帝將一疊錢扔在西然的麵前,那豔紅的紅色紙鈔一張張飄落在西然的身上:“給我待在房間裏不許出來”說完,夜帝就進了房間,砰的一聲,將門關上。
身上,腳邊的錢就像是一把把鋒利的刀子,狠狠的紮在她身上,剛剛,她看得清清楚楚,那個人對她的目光,那是厭惡啊,深深的厭惡,就像看惡心的垃圾一樣。可是,她根本不是想要錢的,她寧願這樣活生生的餓死,也不會要錢的,她隻是想要解釋,隻是解釋,根本不是要錢啊。
西然笑,那笑無聲而淒慘,她伸出手,將那一張張的錢撿起來,她不要,可是她不能不撿,二少爺要她待在房間裏不能出來,可這房間需要錢,所以,她必須要撿起來,每一張都撿起來,隻是撿著撿著,眼淚從眼眶滑落,砸在錢上。
一個房間的價格遠遠超出了西然的想象,夜帝給西然的錢其實不算少,可除去交房前,根本就沒有任何多餘的錢了,索性,酒店每一天早上的早餐是包了的,才避免西然活生生的被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