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了。
我,孤身一人,闖蕩武漢。
“嘿,林縹緲,你真沒用,一個多月過去了,你還沒找著工作。”我哀歎著,“再不找著,都沒錢交房租了,麵包也沒得吃的。”“你別天天叫嚷著,催逼著,我不是天天出去找工作了嗎?”“那怎麼還沒一點眉目啊!”心與腦都沉默了,空氣很沉悶,“自信點,我向一家公司投了簡曆,就等通知麵試了。”“真的嗎,那太好了,別再挑三練四了。”“嗯。”
接到通知,我忙退了房子,拉著行李箱去了。
到了公司大門口,跟一保安交涉,隨他的指示,找到了,一樓辦公室,寫著接待處,我忙到窗口,見一個女孩正在瞧著電腦,另一個女孩倒閑坐著,我緊張的說:“你好,我是來麵試的。”她傲若無視著我,我臉頓的紅了,進退兩難,這時那個忙的女孩,忙轉身,微笑著說:“你好,你是林縹緲吧,來麵試的吧!”一見她溫柔的臉頰,又圓又大的眼睛,和那清脆的聲音,又看她直視的眼神,臉窘得更紅了,忙埋頭,一個勁的點頭,她見了,好笑,“好個靦腆害羞的男孩嗬!”“哦,你稍等,我給你聯係一下。”“謝謝。”我輕聲說,她笑笑。
一會兒,她笑著說:“你去106號招待室,一會兒就有考官來麵試你。”“謝謝!”我笑著說。“不客氣。”她婉轉一笑地說,亮閃著眼睛,我頓時酥倒了。我正要去,忽覺行李箱了,“這放那好呢?”正疑難著,她見了,忙說:“就放那吧,沒人拿的。”“哦。”她忽笑著說:“你還沒麵試通過,就把行李拿來了啊!”我忙點點頭,“好一個自信的男孩嗬!”她笑著想,“我隻有這樣拚死一搏,勇敢去闖,才有出路。再個,我也沒錢坐車了。”我這樣想。
麵試過了,到她那辦些證件,過些手續,她忙起來了,見她認真的樣子,我呆呆地,她忽抬頭,與我眼神相撞,冒出了火花。
出門,我心情好,見證件上有她的簽名:秦懵。
剛開始工作,老多不快,隻要能默默地看到她的背影,聽到她的聲音,就頓消雲散。秦懵察覺到了這不同形常的眼神了,有些飄飄然。
每半月,我都會去充飯卡,“這公司,也太摳了,夥食也沒個津貼,還要自己充錢。”我抱怨道,到了,見到秦懵,怨愁一觸既散,彼此相視一笑,“縹緲,來充飯卡啊?”她笑著問,“嗯,秦懵,幫我充一百吧!”我緊張的輕聲的說,“好,縹緲,一百夠嗎,別人都充兩三百呢,你充這麼點,吃得好嗎?”我緊張的點點頭,“好個節儉的男孩子嗬!”秦懵欣喜的想。“我每次盡少的充,就是為多見見她啊,”我想。
二
在食堂。
“姐,昨晚,在宿舍發生了一件大快人心的事。”秦瓊笑著說,邊吃著。
“什麼事呀?”秦懵驚訝地問,
“還不是那個新來不久的外鄉人,被本地新來的人搶了他的床鋪。”秦瓊笑著說,
“誰呀?”秦懵聽了,緊張的問,“千萬不要是他呀!”她想。
“說了你也不知道。”
“快說呀?”秦懵焦急的問,
“林縹緲,黃岡人。”
秦懵聽了,心撲騰騰跳,忙問:“那後來呢,他睡那呢?”
“在我床尾坐了一宿。”
“你也是,你們是宿友,怎麼不讓他和你擠一宿,”秦懵半嘖半氣的說。
“我才不呢?”
“你怎麼能這樣?一點憐憫心也沒有,都是在外打工的,不容易,互相幫襯著才是。”
“我這還算是好的呢,要是另幾個市人,坐都不讓坐的呢,非得趕他出宿舍不可。”
“真是太欺負人了,公司怎麼會有這樣的事發生。”秦懵憤憤地說,
“他活該,你不知道,我們宿舍人都討厭他。”
“為什麼呢?”秦懵驚訝地問。
“他呀,孤僻,奇怪得很。一下班,飯也不吃,就吃泡麵;後就坐在床頭木板上看什麼樂譜,寫些什麼;後就練唱著歌;每晚我十一點左右,從街上回來,見他還在緊鎖眉頭忙著,我好奇,就走到他跟前看,他像沒覺察到我這個人似的,你說可氣不可氣。”
秦懵聽了,很喜悅,笑著說:“你呀,是嫉妒別人上進,才討厭他的,你呀,要好好向人家學習,才有出息。”
“向他學,呸,我才不學他呢。姐,你不知道,他呀,自私著呢,天天開燈學那麼晚,又是唱,要不要人睡了,宿舍又不是他家,真是的。”
“這個緣由啊!”
“不光是這,他呀,唱得鬼哭狼嚎的,讓人聽了毛骨悚然的;他呀,還不講衛生,床頭木板上堆著一大堆廢紙,也不扔掉;衣服就是給點水喝喝,就算洗了,可還髒著呢;他呀,胡子拉雜的,可難看了。”秦瓊想讓姐惡心他,說得很誇張。
“哦。”秦懵聽了,驚訝不已,秦瓊見了,更來勁了。
“他呀,還吝嗇著呢。老穿那件老土的衣服,那雙球鞋;早餐就吃兩饅頭,看他哽得像隻鵝,就好笑,他還津津有味呢!平時,見他就打兩素菜,也不吃葷,和尚似的;也不見他出去過。渾身看他,就是個鄉巴佬。”秦瓊譏笑著說。
“別老說人家,我們不也是農村人,”秦懵忙說,“好一個節儉的男孩,”她心悅的想。想到他有難,“我應該幫助他,才是,”她急切的想。又急忙說:“弟,好好學學人家,我先走了。”“你就吃這麼點。”“吃不下了。”秦懵說完,忙走了,“耶,我姐是怎麼了,這麼大反應,還叫我學他,我才不學得那麼討人厭呢!”他猛咬了一口雞腿,“真不好吃,”就仍桌子上了。
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