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來從懷裏摸出臨走時汪洋給自己的東西,不知道這裏麵是什麼,但肯定不是壞東西,項來把瓶子裏最後一半的東西全倒進了冷顏的嘴裏,還有一半在剛才倒進了青衣的嘴裏。
項來背著昏迷的冷顏慢慢的走到藏青衣的地方,可是把樹枝搬開一看時,項來卻嚇壞了,怎麼會這樣,明明就是在這時裏的,怎麼會不在了呢?難道是他們找到了這裏了,然後把青衣給帶走了。
青衣不見了,地上沒有爬行的痕跡,隻有幾個很模糊的腳印,看其樣子,最少有兩個人,而且是男人。
青衣被人帶走了。
項來的腦海子裏閃爍著這幾個字,茫然的想著等下要怎麼和醒來的冷顏說。
雪照樣下,風照樣刮,人照樣得活。
項來扯出木排,把冷顏放上去後艱難的往前方小山上走去,就算手心裏磨出了水泡,項來也沒哼一聲,弄丟了一個,不能再弄丟這最後一個。
一天沒吃東西,項來沒什麼力氣,她很想如冷顏那樣躺下來好好的睡一覺,可是項來也知道,隻要一躺下來,說不定說真的爬不起來了。
出了樹林,進入了山中,這座山不是很大,可是卻很深,山路崎嶇不平,項來扯著木排往前一小坡上走,隻一下,項來就感覺肩上一鬆,回頭一看才發現木排被擱了一邊,冷顏臉朝下的趴在雪地中。
項來費勁的把冷顏翻過來,看著臉色蒼白的冷顏,項來強忍住眼中的淚水,看著眼前崎嶇的山路,知道單靠木排是絕對過不去的。
風瀟瀟,雪瀟瀟。
在一個山林中,有一個胖人影蹣跚的往前蠕動著,一步一個深深的腳印。嘴裏噴出的白氣越來越濃,喘息聲也越來越重。
“砰!”
胖人影摔倒了,胖人影分成了兩個人,原來胖人影是兩個人合成的,一個人背著另外一個人。
項來已經不知道這是摔了第幾次了,項來狼狽的爬起來,抱起冷顏的頭,慌忙的抺掉他臉上的雪花,哆嗦著凍的發紫的嘴輕聲說:“冷顏,你睜開眼好不好,這麼大的山林裏隻有我一個人,我害怕!冷顏!”
可是回答項來的除了風聲還是風聲。
項來捏起一點雪,放到冷顏的嘴邊,雪慢慢的化成了水融進了冷顏的嘴裏,項來反複幾次,待到冷顏的嘴唇有了點光澤,項來才住手。
項來抓了一把雪水塞進嘴裏,哽咽的把雪水吞了,強忍著眼中的淚水,回頭望望立馬就被飄落的雪花蓋住的腳印,這雪下的太大了,為什麼當初說自己喜歡冬天下雪呢?如今的雪花卻成了項來的惡夢。
項來用樹枝把冷顏藏好,獨自出去尋找吃的,每一次項來都是這樣去找吃的來,一點點的野果子就能讓項來高興半天,就算是小的可憐的野果,項來也把它小心的塞進了冷顏的嘴裏,冷顏就是靠著這點點的果汁水維持著生命。
項來喂了冷顏一口野果,苦笑著說:“冷顏,你就是一棵野草,生命力極旺,那你什麼時候醒來呢?我迷路了。這到處都是雪,白茫茫的一片,我隻顧著往前走,可是沒想到走忿了路,我現在不知道我們走到了哪裏,也不知道該往哪裏走。冷顏,你告訴我好不好!我該往哪裏走?”
回答項來隻有越來越大的飄雪。
項來背著冷顏往前方走,已經迷路了,隻能往前走,整個天地望去都是一片白皚皚,分不清天,分不清地,好像此時的天地都連在一起了。
這裏是一片山坳坳的地方,除了雪還是雪。項來眼一花就栽倒在了地上,背上的冷顏也從項來的背上滾到了雪地上,還滾了幾滾。
項來慌忙的爬起,眼淚嘩嘩的流。項來抱著冷顏哭的驚天動地:“冷顏!冷顏!你醒醒好不好,我沒力氣了,我怕我帶不出去你。你把我帶到南周國來,然到你不把我帶出去嗎?你就這樣把我一個人留在這裏,讓我一個人對付著這片天這片地這片雪”
“啊?老天,如果你有眼,請你睜眼,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吼天吼地的還是隻有風聲雪聲,項來就這樣坐在雪地中,抱著冷顏大聲的哭泣著,項來真的沒有力氣了,就算此時是她一個人,她也沒有把握自己能走出這座山。
“冷顏!冷顏!我好害怕!嗚……我真的好害怕,你別這要丟下我好不好,這裏讓我感覺好恐怖,我不想就這樣死去,冷顏,求你!醒來,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