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打賭(1 / 2)

屋子裏又隻剩下了我們兩個人。

我坐在凳子上小心地活動著手腕,四爺一看,趕緊製止住了我。

“沒聽胡太醫說嗎,你的手腕不能再傷著了。”

四爺好像比我還心疼,我的手腕就算傷著了,再也好不了了,也與他沒有多大的關係吧。

四爺才懶得管我想什麼呢,他輕輕地按著我的手,防止我再不安分的活動。

我看著自己紅腫的腕部,真是心疼極了,將來的好長一段時間都彈不了我的琵琶了。而且以後又多了一個讓四爺整天往這裏跑的理由。不,也許是我多心了,四爺貴為皇子,怎麼能整天無所事實呢?再說了,他要是想過來,還用得著理由嗎。

“四爺,奴婢可以問問嗎?”自從來到雍王府,我還沒有這麼對他說過話。

“說。”看得出四爺為人處事幹淨利落,說個話都不拖泥帶水。

“四爺為什麼要帶奴婢來府上?”這個問題我已經想過好多遍了,可一直都沒有答案。一來,我先前根本沒有與四爺見過麵,兩人並無交集,二來,我隻是一個普通的女子,沒有什麼顯赫的身世,礙於麵子,四爺也不能就這麼把我帶過來,三來,四爺不像十三爺,他的脾氣讓人琢磨不透,想來,應該是一個冷峻的人,可為什麼對我這麼寬容?

四爺聽到我這麼問他,也沒有多少驚訝,隻是眼中掠過一絲莫名的憂傷。他的表情我從來都看不懂,這次也不是一個例外。為什麼會有憂傷?那份憂傷從何而來?還是說我一時疏忽大意,看錯了?

四爺沒有回答我,我也識趣地不再問下去,我知道我如果再問下去,四爺一定會發怒。既然已經踏進雍王府,我就安分的做個簡單的女人就好,也許我知道了那麼多,對我而言也不一定有多少好處。

四爺看我閉了嘴,眼神也黯下來。在我看來,四爺簡直就是個迷,我對他了解多少?也許一點點,也許連一點點的程度都還沒有達到。四爺在政治上是個什麼樣的角色?四爺在感情上又是一個什麼樣的角色?他對我的寬容又說明了什麼?單憑這幾天的相處根本就猜不到什麼。現在的我真想找個地方大喊一聲,所有的事情塞在我的心頭,弄得我內心堵堵的,連氣都喘不過來。

我看向四爺,沒有碰上他的目光。他專注的看著我的手腕。那個有些發紫的地方突兀出來,已經腫得不堪入目了。可是四爺並沒有收回目光,他伸出另一隻手,用手指輕輕地觸碰著。

雖然很輕,可我還是感覺到些許的疼痛,我深吸一口氣,緩解一下那種疼痛感。

四爺發現弄疼我了,就收回了手。

為什麼我總是覺得眼前的這個男人對我那麼溫柔?第一次見麵,他為我擦淚;進府的第一夜,他沒有強要了我;今天,他又對我的腕傷如此上心。是不是他覺得強要一個人沒有意思,他花這麼多時間的目的就是為了先得到我的心,然後讓我主動地服侍他。如果真是這樣,我不得不佩服四爺的耐心。

我們就這樣靜坐著,什麼話都不說。我收回了看向他的目光,低著頭。

“四爺,藥奴婢已經煎好了,胡太醫說,還要用外傷藥塗抹傷處,這樣好的快一些。”屋子裏原本好靜,丹月這一回來,倒是有些熱鬧了。她端著藥碗,手心裏還握著一個白色的小瓶,想來,那就是外傷藥吧。

“放下吧。”四爺的語氣不冷不熱,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丹月把藥放在桌子上,後退到我的身邊。看見丹月沒有要離開的意思,四爺的眉頭緊了緊。

我稍微回過頭,給丹月使了個眼色,要她先下去,否則,我可不能確定四爺離開後會不會找丹月的麻煩,總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丹月明白了我的意思,就行了禮退下了。

四爺拿開按著我的手,一手端起藥碗,一手拿著藥匙。我還沒有想到他身為一個尊貴的皇子竟然能為我這種小角色親自喂藥。他用藥匙給我舀了一些,放在嘴邊吹吹氣,像喂小孩子一樣那麼細心,生怕燙著我。他把藥匙送到我的嘴邊,讓我喝下去。我有些怯懦,顫顫巍巍的張開了嘴,剛張開一個小口,他就將藥匙抵在我的嘴唇上,一豎藥匙,那些苦澀的液體就順著它的弧線慢慢地滑進了嘴中。

啊,好苦。

我還沒有從藥的苦澀中走出來,四爺又把藥匙送到了我的嘴邊。我實在是喝不下去,這藥太苦了。

四爺看到我猶豫不絕的樣子,臉上又換了一副陰冷的表情。

“你要是再不喝,我就嘴對嘴喂你喝。”

“啊?!”四爺還真有辦法對付我,為了避免自己被侵犯,我也隻能硬著頭皮喝下去了。

眼看著藥碗裏的藥越來越少,我的心情就越來越好。直到藥碗見底,我才有一種大獲全勝的感覺。總算擺脫了。

喝完了藥,四爺又拿過那個白色的瓶子為我塗抹著。

那些液體散落在皮膚上很清涼,很舒服,我滿意的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