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二章 歸去兮(1 / 2)

“菱兒,你還不相信皇叔嗎?皇叔與若宸自幼交好,豈能不懂若宸,他是北冥國的功臣良將,皇叔就是做夢都想保護的朝中重臣啊,當時你父皇意欲把皇位傳給我,就是想讓我善待若宸的,別人信不過,你還信不過皇叔嗎?再者瑞姑姑曾對皇叔叮囑再三,把若宸的安危交給了我,你就是信不過皇叔也應該相信瑞姑姑啊,你和若宸那可是瑞姑姑最牽掛的人。”銀親王鄭重地答應道,神情嚴肅,滿身正氣。

事已至此,寒菱選擇相信銀親王,他是一位督智的政治家,一個毫無野心對自己又能有所幫助,且自幼感情交好的棟梁之臣,一個英明的君主除了利用與籠落外,並不會愚蠢到逼他造反的。

清清的溪水從禦花園的一側園林裏奔流而下,直接彙入了城外的護城河,小溪二邊長林豐草,樹木蔥蘢,重巒疊翠,雖然是盛夏,卻涼爽舒適,空氣清新宜人。

寒菱站上一處高高的石頭,迎風而立,清風吹得她的衣裙迎風飄揚,衣袂飄飄,如同月中仙子般超凡出塵,脫俗,瞬間淹沒了天地的風華,她麵帶微笑,迎風而立,氣質高貴,精美的宮中女裝襯得她美侖美奐,腳下是奔騰的溪水,光滑的石頭上,她高高在上。

“姑姑,站那麼高作甚麼,快把兵符拿出來啊!”宋元帝抬起頭望著長發飄飄,衣裙翻飛的寒菱急急喊道,眼中充滿了焦急與期待。

寒菱嘻嘻一笑,用手扶過額前的青絲,秀發從她手中滑過,她清脆的笑聲在風中飄去很遠。

“皇上,急什麼呢!”寒菱仰望著藍天白雲,這一切是那麼美好,卻與她是那麼遙遠,仿佛從來都沒有那麼親近過,那是對生的眷戀,對心中的那份不舍的牽掛,她的手輕撫著小腹,孩兒,娘對不起你,你真的不該此時來到娘的肚子裏啊!娘對不起你!

眼淚如斷線的珠子從眼角流了出來,很快被風吹走了。

“皇上,治理天下靠的不是兵符而是德才兼備,我父皇臨終時沒有對你說過嗎?”寒菱清了清嗓音,銀鈴般的聲音朝著宋元帝說道。

宋元帝怔了下,麵色暗沉,沉聲問道:“姑姑說這話是什麼意思?你是在怪朕德才淺薄麼?”

咯咯,寒菱笑得眼淚直流,不無好笑地問道:“皇上,現在北冥國民不聊生,外強入侵,餓孚遍野,這一切是誰之罪?皇上放著民生不管,卻一再猜忌有功之臣,把若宸哥哥逼入絕境,這就是皇上的德麼?”寒菱眼裏的光漸漸陰冷得可怕,鳳目直視著宋元帝,啒啒逼人地問道:“皇上,我問你:父皇臨死時真的把皇位傳給了你麼?還是你耍盡陰謀詭計,顛倒了是非,篆取了皇位?”

溪邊站立著的滿朝心腹之臣聽到寒菱這話,不由麵麵相覻,驚如天語。

“放肆,踐人,如此大逆不道的話竟然敢說出來,是不是不想活了,虧得皇上還對你那麼好,竟連一點感恩的心都沒有,還在此胡說八道,真該千刀萬剮。”寒柳柳眉倒豎,用手指著寒菱怒喝道。

“寒柳 ,娘辛苦把你養大,你不僅不感恩,反而蓄意謀害,毫無半點親情,你還是個人麼?就不怕遭天譴麼?”寒菱朝著寒柳疾言厲色道,“你愛著青陽哥哥卻為了權勢進宮來當娘娘,你這娘娘當得會舒服麼,我就不信你會有好下場。”

寒菱聲色俱厲,對著寒柳冷喝道:“寒柳,你明知道娘隻是寒家戲班的一個苦命女人,不僅借楊太妃之手殺掉了寒家戲班二十幾口人生命,現在卻連娘都不放過,告訴你吧,就算是到了陰曹地府,我也不會放過你的。”

一席話說得寒柳心驚膽寒,後退了幾步,臉色發白,眼底滿是慌亂,不敢正眼直視寒菱。

宋元帝的臉色幾變,當即忍受不了,慍聲問道:“姑姑,你可知道你這是在說什麼?這可是在汙蔑當今聖上,知道該當何罪嗎?”

“辱罵當今聖上,妄議朝政,罪該當誅。”寒菱笑著答道。

“既如此,還敢如此亂講,妄議當朝政事,危及社稷,饒是何人,如此亂說都將罪不可恕。”宋元帝義正嚴辭地喝道。

哈哈,寒菱放聲大笑,旋即臉色一變,大聲質問道:“皇上,我父皇真傳位給你了嗎?他到底是怎麼死的?”

宋元帝聞得此言不由氣急,麵色青黃相加,隻怔了一下,勃然大道:“大膽之極,竟敢如此放肆,此等朝政大事,一個婦道人家竟然堂而皇之當眾信口雌黃,可惡得很,來人,給朕把她拿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