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菱笑了笑,和顏悅色地說道:“不用謝,這是你們該得的。”說完對著錢掌櫃厲聲說道:“這幾個惡奴敗壞王府與錢莊的名聲,為非作歹,從今日起趕出錢莊,不再是王府的奴才了。”
“是,是。”錢掌櫃滿頭大汗地應承道。
“還不快滾。”錢掌櫃說完朝著那幾個惡奴厲聲說道,那幾個惡奴聞言忍痛爬起來灰溜溜地跑了。
“錢掌櫃,你先退下吧,回錢莊後馬上取消高利貸,以前老百姓的欠銀悉數按原數償還。”寒菱果斷地朝著錢掌櫃吩咐道。
錢掌櫃一聽連連答應著,哪敢說不,當即磕了頭,才從地上爬了起來,從進屋到現在一直都跪在地上,平日裏養尊處優慣了,這才一爬起來,便覺頭暈腦脹,眼前發黑,差點暈倒,忙忙穩了心神,腳步不穩地告退走了。
“翁主,奴才感謝您啊!”青無垠瞧到屋裏的壞人都走了,再一次向寒菱俯首稱謝道,菜色發黃的臉上閃著一絲亮光,頓時精神好了許多。
“青無垠,你可知道我今日來這裏是有何事嗎?”寒菱淺笑著問道。
青無垠心中惶惑,雖知道寒菱來此一定會有目的,到底也不知何事,隻是茫然搖了搖頭。
“青先生,我今日來此,一則是聽說了你的境遇來給你還個公道的,二則則是來請你回府擔任大總管的,不知青先生意下如何?”寒菱言輕語重地說道。
擔任王府的大總管?青無垠驚得睜大了眼,不相信似地搖了搖頭,有想過其它事,卻沒有想過要請自己回去當總管,死灰般的眼裏淡射出的光有如黑夜的星光那麼璀燦,隻是如流星一般,一閃即逝了。
“翁主,奴才多謝翁主的厚愛,隻是奴才恐怕心有餘而力不足了。”青無垠結結巴巴地說道,一臉的惶恐,臉上竟是一片灰白。
寒菱微微淺笑了一下,不急不徐地說道:“青先生,我既來找你,就自然知道你是否能勝任,你也不用急著回答我,我知道你心中擔憂什麼,不過你別急,你所擔憂的也正是我所顧慮的,但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王爺已有了一切應對的措施,隻要你願意重回王府,我隨時恭侯你的到來。”
說完瞧了瞧屋中,說道:“青先生,我們先告辭了,你的妻兒跟著你也受了不少苦,如今有了銀子了不妨好好的算計下,過過好日子吧。”
說完帶著小兔子他們走了出來。
“翁主,青無垠會回到王府嗎?”小兔子望著青無垠一家送他們到院門口時那誠惶恭敬的模樣,好奇地問道。
寒菱不置可否一笑,說道:“我都不急,你操這個閑心作甚!”
小兔子撓了撓頭,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想了半日還是迷惑不解地說道:“按常理能到王府做大管家那可是天大的好事,可這青無垠卻是顧慮重重,好像並不太願意,還真是怪事了。”
寒菱笑了笑,問道:“如果讓你做了一件好事,可你卻因為做了這件好事後,反而身敗名裂,吃盡了苦頭,你說下次你還會願意去做嗎?”
小兔子聽到這兒,頓時明白了,可還是覺得不大對勁,隱約覺得有什麼古怪,卻又說不出來,便也懶得想了。
寒菱知道青無垠是聰明人,之所以會如此婉拒,說白了,還是懼畏府中的楊太妃,就算錢管家換了,可楊太妃還在,他不是不願當總管,而是信不過自己這樣一個黃毛丫頭,擔心自己再次得罪楊太妃而死無喪身之地,他的這種顧慮乃人之常情,在他並不知道楊太妃很快就要徹底完蛋的情況下,能有這種顧慮不足為奇。
寒菱並不著急,她在等,等他自動找上門來,那樣他才能盡心盡力了。
“踐婢,竟敢排在娘娘們的前麵,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欠教訓了。”
馬車剛經過王府內長廊前時,便聽到一陣哭罵聲傳來,一個尖銳的女聲夾著罵聲直傳到寒菱的耳中來,寒菱聽得直皺眉,忙掀開轎簾朝外麵望去。
隻見在澡堂的長廊裏,正圍著一堆丫頭,一個身著錦鍛的丫頭,正雙手插腰,柳眉倒豎,杏眼圓睜著指著一個正蹲在地下痛哭的丫頭罵道,旁邊一堆的丫頭全都興災樂禍地瞧著,不時附和著,朝著那個丫頭不時鄙夷地出言相譏。
“玉蘭姐姐。”小兔子很快就聽出了正蹲在地上痛哭著的丫頭的聲音,不由驚呼出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