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蘭自豪的說道,臉上的得意之情溢於言表,寒菱聽得微微出神。
眼前閃過小溪邊銀若宸那滿臉的焦急與擔憂,還有他那深情的眼睛,一股甜蜜從心裏流了出來,剛剛的決定有所動搖了,她凝眸望著鏡中的自己,腮紅耳赤,杏眼含羞,嘴角邊自然地流露出一絲被嬌寵的甜蜜來,那是滿麵春風,容光煥發,美不勝收呢!
這樣美麗與充滿生機的臉似乎是她從來都沒有過的,心底滋生著一種幸福,剛剛的決定再次動搖了!
為了愛情去爭取,這不是她應該去麵對的嗎?銀親王不是說過麼,有些東西爭取便會有,她要爭取嗎?
茫然坐在窗前,後花園裏滿園的春色無處不在,那些極力綻放的花兒,吐著花蕾,極盡生命的張狂,而她的選擇是什麼?要逃離這一切,然後在一個黑暗的角落裏,在一個沒有他的角落裏,悄然綻放自己的生命直到枯萎麼?
手握緊了衣服的下擺。
現在才知道銀若宸的身影早已占據了她的心,隻是她不曾察覺,不願承認而已,一旦想到永遠別離,心竟會很痛很痛。
寒菱流連在東寢宮的後花園中,她想或許會在這春天的花語裏找到一些答案。
邊走邊欣賞著盛開的各種花朵,沉醉在醉人的花香裏,淺笑著用手拂開不時飛過她眼前的正在勤勞采蜜的蜜蜂,心情闊然開朗,夕陽斜沉了,紅紅的晚霞映照在怒放的花朵上,帶著一種不屬於人間的美。
“喲,這不是翁主嗎,這麼好興致啊,竟然獨自在這後花園賞花,王爺怎麼沒跟在身邊呢。”不冷不熱,甚至可以說稱得上冰冷的話語在前麵亭子裏響起,寒菱暗暗吃驚,抬頭朝前望去,阮側妃,吳庶妃,月夫人等銀若宸的許多妻妾正坐在前麵花園的涼亭裏玩笑呢!
她,竟在不知不覺中走進了銀若宸後宮的後花園裏。
原來這東寢宮的後花園與銀若宸妻妾的後花園是連在一起,密不可分的,寒菱頓時感到一陣頭痛,是啊,這一切都是密不可分的,她怎麼可能單獨擁有銀若宸呢,實在是癡心妄想而已。
苦笑湧上了寒菱的臉,很快清醒過來,扭身朝回路走去。
“別走,站住。”阮側妃帶頭走了過來,攔住了正要離去的寒菱,冷冷地問道:“翁主,你真的是香菱公主嗎?”
寒菱愕然,神思淡淡的,平靜地望著高遠的天空。
“你可知道,你若是香菱公主,便是王爺的親妹妹,這層關係應該懂的,也當知道分寸,可如今,你卻與王爺糾纏不清,如此不知檢點,別人會怎麼看?這可是北冥國堂堂的銀王府,不是一般的戲班汙穢之地,就算你淪落民間,這點道理也應能懂,自古以來,這兄妹之間都要保持著一定的禮節,望你能恪守婦德禮節,莫要因此毀了王爺的威名。”阮側妃嚴厲地說道。
其她妻妾見狀全部圍了過來,頓時七嘴八舌地說開了。
“是啊,聽說今日王爺早朝回宮,隻因為沒見到了她便大發牌氣,那模樣很是滲人,很多下人都嚇哭了,連著秋雨都遭了殃呢!”
“就是,從來都不曾見到王爺在下人麵前如此失態過!”
“可不是麼,這哪裏像兄妹了,聽說以前就日日睡在一起,現在更是沒有任何遮掩了,整日粘在一塊,卿卿我我,人前人後親密無間,也不知道收斂,這算怎麼回事?”
“哎,如今真是世風日下,再這樣下去這王府的臉麵都要丟光了,如今銀王府已是聲名狼藉,遲早都要出事。”
……
各種指責議論聲如洪水般席卷過來,寒菱默然聽著,悲憤與無奈交織著,心漸漸涼了,剛剛堅定的意誌瞬間又垮了。
寒菱知道她們並不清楚銀若宸的身世,能這樣說也不奇怪,可她們表現出來的這種對自己的抵製與敵對,讓寒菱不寒而粟!
如果選擇這種生活,也就意味著此生都要在這種無究無盡的爭鬥中耗盡自己的青春年華,而這又怎麼可能!
當下她也不願與她們多說,隻是淡然一笑,捉弄般地問道:“如若,這王府出事了,銀王爺淪為了乞丐,你們還願意跟他麼?”
此話一出,她們全都停止了指責,麵麵相覷,在她們的心中這王府可是千秋萬代,永遠繁華富貴的,卻不料寒菱竟會說出此種喪氣話來,隻一會兒,寒菱便被她們的各種責罵聲淹沒。
寒菱咯咯笑了起來,心中已有了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