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菱愣了愣,一陣痛隱隱從心頭掠過,連綿不絕,感覺很苦,緩緩站起來,清晰地說道:“若宸哥哥,你想喝酒,今晚我陪你,不醉不休。”說完朝外叫道:
“來人,擺一桌酒菜上來。”
有嬤嬤立即答應一聲,走了。銀若宸想阻止,可寒菱的神情卻不容他拒絕。
“若宸哥哥,今晚我陪你醉,有什麼事情全部說出來吧,別悶在心裏,隻是有一件事要依我,那就是明兒個你必須聽我的。”寒菱正聲說道,感覺從來沒有如此想要喝酒過,既是想醉,她也想呢,醉了可以什麼都不用想,而她何嚐又願意清醒呢!說完又瞧了瞧銀若宸的身上,朝著廂房叫道:“秋雨。”
秋雨聽到叫聲隻得走了進來,看到王爺在,忙低頭說道:“王爺,翁主,奴婢在,有何吩咐?”
“秋雨,王爺身上弄髒了,你去伺侯王爺沐浴更衣。”寒菱朝著秋雨吩咐道。
銀若宸用探究的眼光打量著寒菱,雖然飲了不少酒,可他頭腦卻是清醒的,望著寒菱眼底的傷痛與無奈,終究不發一言,竟然跟著秋雨走了出去。
寒菱瞧著銀若宸乖乖地跟著秋雨走了,茫然坐在床頭,拿起了那個全身被自己繡滿了蘭花的布娃娃撫摸著,內心是難言的苦澀。
這個布娃娃是自己親手縫製的嗎?憶起那晚半夜醒來親眼瞧到銀若宸拿著針線縫製布娃娃的情景,眼中不由濕潤起來,他對香菱公主真的有如此深的感情嗎?為什麼當自己就是香菱公主後,卻感覺不到他的這份濃情厚意,今晚,他會不會喝醉後說出心裏話來,會不會打開心結重新振作?
她心思深重地回到了臥房,如果銀若宸明日早朝就要請兵出征的話,那他即日就將奔赴雁門關了,今晚就當為他餞行了,當前情勢唯有解開心結,冷靜應對,才能麵對一切。隻盼他能凱旋而歸,保全了這王府。
夜已深重了,玉蘭忙過來伺侯她冼簌更衣,寒菱坐在梳妝鏡前望著鏡中自己的嬌美容顏,恰如那百花開得正旺的時節,隻是這滿腹的心事誰又能解?
她刻意妝扮了下,上身著一件撒花煙羅衫,一襲百花曳地裙,用一根玄紫色的腰帶勒緊她的芊芊細腰,襯得她風華正茂,婀娜多姿,外披一件淺紫色的敞口紗領,瘦削的鎖骨和白膩勝雪的肌膚恰到好處的顯露了出來,憑添了幾分姿色,更使得她輕盈而飄逸,發髫上隻插著一跟翡翠製成的玉簪子,別出心裁的做成一朵蘭花,在她烏黑的青絲上微微搖晃著,全身上下散發著一種淡淡的百合花香,給人一種清新淡雅又不失華貴的感覺。
她邁著輕盈的步伐朝著銀若宸的寢宮走去,不知為什麼內心會有一種莫名的緊張與悸動,恍若她不是陪他喝酒,開解他的,反而有種心碎的感覺,身邊的空氣隨著微風彌漫著一種淡淡的百花香味,緩解了她的心情,此時畢竟是春光無限美好之時,滿王府的繁花正是開得嫵媚炫爛之際,吐著醉人的芳香,這本是一個醉人的春日夜晚。
如此美好的良辰美景,她不是應該談情說愛嗎?然而她現在卻是去醫治一個受傷的心靈的,寒菱有絲無奈!
東寢宮裏已經擺好了一桌酒菜,宮紗燈全部點燃了,照著裏麵明亮而又幽靜,氣氛靜謐而又祥和。
寒菱神態自若,大方自如地走了進去。
曳地的長裙隨著她的腳步飄曳搖擺,她的臉上滿是自信的淺笑,隻一抬頭便見到銀若宸正坐在酒桌前望著自己出神,華貴的蠶絲長袍慰貼在他剛健的胸脯上,透顯著男人的陽剛美,白哲的臉龐上滿是迷人的微笑,那微笑中卻帶著一絲迷惑與憂鬱,寒菱的心微微一動,他清亮而有神的眼眸,真的像極了趙香芸的眼睛嗬,隻是以前從不敢想象,就算再熟悉也沒有如此想過。
如此的極品男人,也難怪這滿王府的女人為他神昏顛倒了!寒菱淺歎一聲,朝他微微一笑,在他身側坐了下去。
“像,太像了!”銀若宸望著寒菱嬌美的容顏,喃喃自語著。
“什麼?你說什麼?”寒菱聽得有些驚訝,扭頭反問道。
“你真的要陪我喝酒?”銀若宸沒有回答她的話,清亮的眼眸望著她,好奇不解地問道。
“嗯!”寒菱點了點頭,微微一笑說道:“若宸哥哥,普天之下就隻有你有煩惱嗎?難道我就不應該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