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兒鼻子一酸,眼圈微微紅了。
銀若宸淡淡地瞥了她一眼,隻得問道:“那你說吧,找我有何事?”
“事情都到如此地步了,你究竟是不想管呢,還是不想負責任呢?”寒菱冷冷地質問道。
銀若宸聽得一愣,想了半天,想到昨日強行吻了她,當即臉色略顯尷尬,沉思著站起來問道:“你的意思是想要我為你負責?”
負責?寒菱聽得驚詫莫名,好一會兒才猛然想起了什麼,忙著點頭說道:“沒錯,你不僅要對我負責,還要對整個王府負責,現在這個時候,你不能意氣用事了。”
銀若宸目光深沉若水的望著寒菱。
寒菱被他望得有點不知所措起來,退後一步,囁嚅著說道:“王爺,此時情勢危急,楊太妃已經勾結了金兵,謀反隻是早晚的事,如果她打著你的名義,那麼王府將會陷入萬劫不複的深淵。”
銀若宸直到此時才算明白了寒菱的真正含義,不由散漫的一笑,無所謂地說道:“她愛怎樣就怎樣吧,我已經無所謂了,反正她養大了我,我欠她的養育之恩,就當是還給她好了。”
這是什麼話?寒菱聽得心中發涼,他竟然會說出如此混帳的話來。
“好,你可以對她這麼想,但我問你,瑞姑姑呢,瑞姑姑對你的養育之恩呢,你怎麼報?我父皇呢,他就對你沒有養育之恩嗎?清心庵裏你的親娘怎麼辦?她可是日日睜大了眼在盼著你去瞧她呢,這些日子你不曾去,她都望眼欲穿了,這種血脈親情,你能割舍得了嗎?”寒菱悲痛地說道,“你可以一走了之,可這剩下的人呢,他們怎麼辦?你這王府的滿堂妻妾呢,她們又將如何?你這樣做對得起誰?”
“那又怎麼樣?我就隻有一個人,總不能把我分成好幾塊去償還他們吧。”銀若宸不耐煩地大聲喝道,“你以為我願意嗎?我本隻是一介戲班之子招誰惹誰了,卻要被卷入到這許多事事非非中,你以為我想要這榮華富貴嗎?難道我有什麼過錯嗎?”
銀若宸憤怨不滿地說著,眼裏滿是憤怒與不甘,冷冷地瞧著寒菱,臉上純是一派淡漠。
寒菱沒有想到他一介男人,竟然會在此時說出如此不負責任的話來,萬萬沒有想到他竟然會心灰意懶到如此地步,他這個樣子可打算是撒手不管了,任憑這王府幾百條生命麵臨被殺頭的危險,任憑金國的鐵騎踏進中原,任憑老百姓血濺黃土,他如此灰心,就隻因為他誰也改變不了的出身,就要如此作踐自己,如此消極沉淪,寒菱終於明白銀親王為什麼不親自找他說明情況了,看來他對銀若宸的了解可比自己還透徹啊!
“你是個懦夫,混蛋。”寒菱怒視著銀若宸,恨恨地咬著牙一字一句地說道。
哈哈,銀若宸大笑了起來,伸手抓過寒菱的手臂,湊過臉來無賴地說道:“怎麼樣?現在才瞧到我的本性了吧,是不是太晚了呢,告訴你吧,我本就是一個無賴,一個卑微低踐的戲班之子,一個雜種,一個踐貨,你若現在看清了也還不算晚,趕緊離開我,去當你的香菱公主去,別在我這裏耗時間,我可是不會領情的。”
寒菱聽著這話,不由氣得渾身發抖,娘悲哀期望的眼神在眼前閃現,他明知道趙香芸是他的親娘後,卻再也沒有去看望過她,身為一個男人,不知道自己目前的責任,卻為了自己那點可憐的自尊一蹶不振,自艾自憐,這都多少日子了,不僅作踐自己,還要辱罵自己是雜種,是下踐的戲班之子,這不是明的瞧不起娘嗎?明的瞧不起自己的出身嗎?如若他今日得知自己確是宋祖帝的親生子,又該如何?是不是就該不可一世呢!
銀若宸眼裏的光散漫,絕望,消沉,不羈。
寒菱忽然覺得內心的那團怒火在燃燒,氣直往上湧,氣憤異常,忍無可忍,頭又隱隱作痛起來。
“叭”的一聲脆響,她,竟然伸出手狠狠地打了他一巴掌。
當她明白過來時,勉強扶著椅把站穩了,臉色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