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扮鬼戲弄(3 / 3)

如果解開這一切,那麼香菱的身份可以揭開嗎?銀若宸沉思不語,寒菱,你就是我的妹妹香菱嗎?

銀若宸沉吟著,對苗青陽揮了揮手。苗青陽退了下去。

他走出書房,負手在花園內踱著步,麵無表情。

“啊,有鬼啊!”前麵傳來丫頭婆子們的怪叫聲,銀若宸聽得直皺眉,抬眼望去,隻見幾個丫頭婆子正朝著這邊慌慌張張地跑來,臉色滿是恐怖的表情。

“發生什麼事了?”銀若宸大喝一聲問道,大白天的就在王府內大驚小怪,成何體統!

“啊,王爺好。”那幾個丫頭婆子一見到王爺滿臉慍怒的神色,不由慌了神,忙站穩了,朝著王爺問好,一個年紀大點的婆子忙小心翼翼地回道:“啟稟王爺,奴才們在後麵假山那邊發現了一個披著血紗的女鬼,披頭散發的,臉色慘白,那眼睛活像兩個血洞,頭上披著撕成一條條的破爛灰紗。長著長長的撩牙,好可怕啊!”

那婆子邊說邊全身哆嗦著,隻覺全身透涼。幾個丫頭更是嚇得縮成了一團。

"胡說,光天化日的,哪來的女鬼?“銀若宸一聽不由怒喝道。

這時隻見楊路嚇得屁滾尿流地跑了過來,一見到銀若宸在此忙垂了頭,忍著害怕,哆嗦著說道:“奴才給銀王爺請安,王爺,假山那邊有個女鬼,二隻血紅的大眼瞪著奴才,還追著奴才跑了二圈。”

銀若宸一瞧楊路那熊樣,料他不至於撒謊,一時心中納悶不已,難不成光天化日之下真有鬼不成,忙朝楊路喝道:“蠢才,這大白天的哪來的厲鬼,怕是你心裏有鬼吧!走,帶本王去瞧瞧。”

楊路一聽,嚇得不敢動彈,可見到銀若宸滿臉厲色,隻好答應了聲,帶著銀若宸朝假山那邊走去。

走到假山那邊,繞了幾圈,並沒有見到什麼女鬼,不由大怒,正欲訓斥楊路,猛然眼睛瞄到一縷血紗藏匿在一塊石頭後麵,愣了下,雙眼一轉,臉上浮起一絲嘲諷的笑來,慢慢轉過身去對楊路說道:“楊路,你一人大男人卻也跟著那些丫頭婆子們一樣見應識,這光天化日之下,竟會怕起女鬼來,這若傳出去豈不會笑掉人的大牙來,再說了這青天白日的哪會來的鬼呢,就算有鬼,那鬼能在大白天現身的麼?,能不能用你的豬腦子好好想下,跟著瞎起哄,現在你可瞧清楚了,到底有鬼沒有?”

楊路跟著銀若宸轉了二圈,確實沒發現有什麼女鬼,如今又被王爺訓斥,隻道自己昨夜沒睡好,眼花,出現幻覺了,當即不好意思地說道:“是,王爺教訓得是,奴才以後不敢了。”

這時跟著圍過來的幾個丫頭婆子眼見得這裏再沒見到那女鬼,又聽到王爺訓斥楊路,隻當自己全都瞧錯了,想想鬼不都是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才出現的麼,現在大白天的,哪會出現呢,於是慢慢散了。

楊路也揉著眼睛慢慢地走了,明明那女鬼還追著他跑了幾圈呢!楊路暗暗覺得奇怪不已。

“出來吧。”待他們都散了後,銀若宸朝著那抹血紗影喝道。

血紗影遲疑了下,不相信似的,竟悄悄朝前麵溜去。

哼!銀若宸冷哼一聲,一個箭步上前,伸手把她撈了出來。

“啊!”那女鬼怪叫一聲,張著血盆大嘴,呲著牙,眨著血洞眼朝他嘻嘻怪笑道,伸手朝他臉上的麵具揭來。

銀若宸抓過她的手稍一用力,女鬼痛得慘叫起來。

"王爺,饒命,我隻是逗他們玩的啦!”寒菱摘掉麵上的假麵具,朝銀若宸嘻嘻哈哈笑道。

“胡鬧,竟敢在王府裝神弄鬼。”銀若宸怒喝道,“你這樣子還嫌鬧事不夠嗎?”

“不玩了,一點都不好玩。"寒菱丟掉麵具,嘟囔著嘴說道。自從知道銀若宸和瑞姑姑知曉了自己的真實身份後,寒菱就經常變臉玩兒,讓銀若宸找不到自己,這樣她就經常溜出去櫟陽大街上玩,更是經常暗中跟蹤銀若宸,以期望能見到他的真實麵目,還經常潛伏在清心庵,等著那藍袍男子出現,可自從那次後,藍袍男子再沒有出現過,這讓寒菱很是迷惑。

銀若宸因此發過幾次火了,訓斥了她幾次,可寒菱並不在意。

銀若宸對寒菱的淡漠,疏遠,讓寒菱心中很不是滋味。

今日看到楊路,就想捉弄他們他們玩玩,這才玩起了女鬼遊戲來。

“你三番幾次不聽本王的勸告,難道不知道自己的危險處境嗎?"銀若宸嚴厲地問道。

寒菱望著他嚴肅的臉,不以為然地說道:“王爺,隻是玩玩嘛,何必要大驚小怪呢!”

“玩玩,你可知道這種做法有多危險嗎?”銀若宸見到寒菱的不以為意,不由抬高了聲音問道。近幾日王府內的動靜更頻繁了,暗影正在蠢蠢欲動,寒菱的處境已經是非常不容樂觀了,可這個女人卻一點都不知道危險,有時瞧著她開心的樣子,也不想讓她知道得更多。

“你跟本王過來。”銀若宸朝她簡短地說了句,朝前走去。

寒菱聳了聳肩,隻得跟著他走著。

很快便來到了東寢宮。

“這幾日,你跟本王在此閉門思過,不得出去了,”

銀若宸吩咐完轉身就出去了。

不大會兒,賴嬤嬤拿來一大堆繡花巾來,麵無表情地說道:“王爺有令,翁主不聽管教,這幾日天天要做刺繡,不能讓在我麵瞎玩。”

寒菱抬眼一見傻眼了,這麼多繡花巾那不是要人命嗎?再說了這種棉綢的特別難繡,這不是故意整她嗎?

賴嬤嬤吩咐完就走了。

寒菱見到寢房內無人,便想偷偷溜出去,哪知剛走到門前,便見到寢房麵前站著幾個凶神惡煞的親兵,惡狠狠地望著自己。

“嗨,兵哥哥。”寒菱朝他們打著招呼,故意討好地朝他們笑著。

二個親兵目不斜視,釘子似的站著,麵無表情,寒菱想從他們身邊走過,他們瞪著眼,拿出手中的兵器,大有不聽吩咐便要當場擊斃的架勢。

寒菱無奈,欲哭無淚,隻得老老實實地呆在房中繡起花來。

銀若宸出去了整整三日。

第三日的黃昏才風塵仆仆的趕回來,剛走進寢宮,便見到寒菱正躺在那個小床上睡著了,心中訝異不已,這才想起了那日對她的懲罰。

銀若宸站在小床旁出了會神,有絲恍惚,眼裏的光深遂幽深,緩緩在床沿上坐了下來。

習慣性地拿起了布娃娃,卻見那上麵繡滿了精美絕倫的蘭花,針腳細密,看來花費了不少心思。

銀若宸望著這布鞋鞋,閉上了眼睛。

這一夜寒菱睡得很沉,甚到連夢都沒做,似乎又回到了那個溫暖的懷抱,有種令她安心的氣味縈繞著她,當她再睜開眼時,天已經亮了,這才發現竟然睡在了銀若宸的懷裏。

驚得她爬了起來,望著銀若宸的那半邊臉發呆。

“你醒了。”銀若宸淡然說道,長長的睫毛輕微眨動著,原來,他早就醒了!

寒菱的臉微微發燙,奇怪,怎麼會隻要睡到那個小床上,自己就會很不老實地跑到他的大床來,還會鑽進他的懷裏呢!越想越羞得無地自容!

銀若宸平靜地閉著眼睛躺著。

寒菱趴下來盯著他的麵具發呆。

“你這麼想要看到我的真麵目嗎?”銀若宸淡然問道。

寒菱嚇了一跳,這家夥眼都沒睜開下,就知道自己在瞧著他嗎,所謂眼觀六路,耳聽八方,還真不上浪得虛名的。

“嗯。”寒菱太想知道了,她想知道他會不會是那個錦袍男子,想知道他為什麼要查探寒家班的案子,更想知道是誰殺害了寒家班。

“為什麼?”

“隻是好奇,好奇而已。”寒菱嗬嗬笑著。

“放心,二十日後,本王將會親自揭開麵具。”銀若宸閉著眼睛,嘴角微微向上翹起,聲音卻有絲沙啞。

"真的嗎?”寒菱驚喜地問道。

“君無戲言。”銀若宸簡短地說道。

“好。”寒菱的高興地答道。

“準備下東西,今日子夜出門。”銀若宸淡然簡短地說道。

“什麼?子夜出門?去哪兒?“。寒菱莫名其妙地問道。

“快去,少羅嗦!”銀若宸閉著眼睛說道。

寒菱見他愛理不睬的樣子,隻得走了出去,回到了臥房,小兔子正在臥房著急的等著她。

“翁主,回來了,您被王爺罰在東寢房呆了三日,奴婢急得不得了,去跟瑞姑姑討饒,可這次卻連瑞姑姑也不說放了,真是讓奴婢好著急。”小兔子圍上來說道。

寒菱眨了眨眼,她在東寢房呆了三日嗎?自己怎麼會不覺得有這麼長呢?

這幾日她都在寢房裏縫製著那個布娃娃,專注而又忘情,為了怕她撒賴偷懶,那二個親兵可是寸步不離地跟著她,就算是上個茅坑也隨伺在側,寒菱好不氣惱!

銀若宸站在王府高高的城牆上,極目遠眺,巍峨的皇宮就在眼底。

他目光深沉,深諳的眼底波瀾不驚,臉上平靜無波,出奇的冷靜。

多少年了,他總會望著王宮方向出神,記起以往的點點滴滴,心情也會慢慢平複下來。

許多事情過去就過去了,何必糾纏不清呢!

現在的王府,形勢已經非常詭異了!寒菱的背後確切來說有二股勢力正在追蹤她,而這二股勢力詭異莫測,凶狠異常。

銀若宸沉靜地站著,春風吹得他的大氅飄了起來。

瑞姑姑的話在耳邊響起:若宸呀!答應姑姑,不管以後發生何事,都要確保寒菱的安全,哪怕是你身處險境,都要首先護衛好寒菱的安全。

銀若宸拉了拉大氅,藍袍迎風飄揚,顯得他風姿卓約,氣度不凡。

城牆下麵,一抹俏麗的身影正從小溪邊走了過來,身後跟著小兔子。

銀若宸靜靜地注視著她。

自從在護城河裏救了她後,她整個人都變了。

沒有了以前的畏縮與刻意的巴結討好,也不像後來那樣與他敵視,大吵大鬧。

她現在基本上沾著自己,總會滿世界地找他,討好賣乖,撒賴,什麼都會用上。

當她叫做“若宸哥哥。”的時候,銀若宸似乎看到了另一個香菱,她比香菱似乎更有主見和智慧,略帶野性的明亮的眼眸帶著絲狡黠,一眨不眨地望著自己,總會讓他心驚肉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