櫟陽大街不遠處,街口圍著一堆人。
“好,妙。”陣陣高叫聲從那邊傳了過來,一陣高過一陣,不少百姓圍觀著,神情專注而興奮,寒菱覺得奇怪,這些人在瞧啥呢?便騎著毛驢朝他們走去。
銀若宸騎在高頭大馬上,下麵的一切盡收眼底,奈何寒菱的驢太矮了,寒菱隻能從人縫中瞧去。
隻見前麵一個壯年大漢,雙手運功,深吸一口氣,猛地將頭部浸入他前麵滾燙的油鍋內。半晌後抬起頭來,麵部竟然完好如初,隻是臉部尚顯紅顏之色,而毫無半點燙痕。
圍觀者一見,驚為仙人,有人叫道必是醋水之竅,有幾個膽大的忙拿器具取水嗅之無異味,用手點油水則滾燙,頓時驚歎不已,俱信其術乃神功造成。
銀若宸看得迷惑而已,江湖術士而已,他也經常遇見這類人,隻是心中存疑!
他並不信世上有神功一說,就拿自己來說吧,那身武藝可是冬練三九,夏練三伏,日複一日,年複一年,慢慢練就的,可眼前這些江湖人士也不知玩的什麼花招,如此滾燙的開水竟會燙不傷人?實在不可思議,銀若宸微微皺眉。
寒菱瞧了下,微微一笑,這些並無什麼奇怪之處,其中奧妙也懂,當下隻是搖了搖頭。
這叫做油鍋燙麵術,她小時候走南闖北,見得多了,自然不把這些放在眼內,於是趕了毛驢朝前走去。
銀若宸見寒菱走後,忙忙跟了過來。見到她稀鬆平常的表情,不由訝異地問道:“瞧你這模樣,好似對這些並不感到出奇?難道你知道這些?"
"當然。”寒菱平靜地說道:“這些小把戲沒有什麼出奇的,早看多了,瞞不過我的。”
“哦。”銀若宸心中驚訝,點了點頭,不解地問道:“那你說說,他們是真的有這些本領嗎?”
寒菱一聽,知道他心中不解,“噗”地笑出聲來,不以為意地說道:“這些把戲當然是糊弄老百姓的,再假不過了。”
“你怎見得?"銀若宸一聽,興趣大增,其實他也想了解這其中的奧秘,不由問道。
寒菱微微一笑,不語。
正在此時,前麵又傳來一陣讚歎聲,許多圍觀的百姓哄叫了起來。
"道士,試試這個。”
“道士,試試我這個。”
.......
寒菱抬頭一望,隻見前麵一道士打扮的人,取圍觀眾百姓的假戒指、假耳環之類,諸如(鐵、鋅、銅製品)於手中,對其念念有詞,運氣發功後,放入麵前桌上水碗中,運劍指於碗麵連點數指後,取出來一瞧。
卻見那假戒指、假耳環變成金燦燦如真金一般。
圍觀的百姓哄叫著,爭搶著把自己身上的假戒指、假耳環,請求道士施法術,以期望變成真金。
圍觀的百姓俱讚歎其法術之深也。
銀若宸用手摸著麵具,瞧得直發愣,爾後朝寒菱問道:“這個,又是假的嗎?"
寒菱淺淺一笑,說道:“江湖術士之法,豈可信?”
銀若宸一聽,興趣更濃了,故意說道:“鬼丫頭,瞧你這神情,好似什麼都知道般,其實,你什麼都不知道,瞎胡弄本王的,對麼?”
寒菱捧著手中的鮮花聞了聞說道:“有人偏要說小女子醜陋,那小女子隻好什麼都不說了。”
銀若宸一聽寒菱這話,敢情那是故意借此報複自己挖苦她之言,明顯找借口推托,一時也不敢肯定她到底是真明白還是裝的,又不想去求她,想到昨晚她擺了一局殘棋,對弈之後,他竟然輸了幾千兩銀子,至此也不敢輕易下結論,隻是想著要使個法子試試她,讓她心甘情願地說出來!
正想著,卻見迎來走來一算命先生,寒菱見他鶴發童顏,紅光滿麵,仙風道骨,眼睛精練睿智,不由暗暗稱奇。
“客官,算算命吧,算不準老朽不收錢。”算命先生朝銀若宸和寒菱笑著說道。
銀若宸一聽,笑笑,不以為意,這些算命的,他倒是從小就不信的,隻當他們全是胡亂掐的。
不料寒菱卻停了下來,朝著那算命先生笑道:“先生,敢問是何方高人?果真能算準人的命運?”
那算命先生嗬嗬一笑,手拈胡須,說道:“老朽雲遊四方,從不輕易與人算命,今日見二位施主骨骼奇特,不同於常人,麵相頗有獨到之處,故引發老朽興趣,這才說要與你們算命,你可知這是你們的造化呢!信與不信全憑施主自己判斷。"
寒菱聽了,笑了笑,從懷中掏出一錠銀子來,對那算命先生說道:“先生,今日小女子就請先生為那位爺和小女子算個命如何?不論你算得準不準,我都隻當道長的經驗之談,借鑒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