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兔子,別這樣說,現在我們深陷在深山中並不知曉外麵的動靜,說不定朝廷早已有所準備了呢!”苗青陽溫聲說道。
小兔子輕哼一聲,滿臉不屑!
“青陽哥哥,如果胡人打通了這座山,他們的兵馬就會駐紮上來,這裏是不能容下我們的了,而且響馬槽也會流落到他們手中。”寒菱認真分析道,燃起的火光烤紅了她的臉頰,幹裂而又黑紅的肌膚在山風的肆掠下早已失去了往日嬌美的容顏,她現在真的是一個醜女,名符其實的醜女了!
苗青陽明亮的眼神溫和地注視著寒菱,心中卻是萬分感歎,良久後,輕聲說道:“菱兒,你和小兔子帶著水兒離開這裏吧,這裏食物短缺,就算沒有胡人,遲早都會被餓死的,而且開春後就會有雨季到來,到時泥石流隨時都會要了人命,早點離開這裏是上策,你們走吧,不用管我了。”
“不行,我們絕不能丟下你在這裏的。”寒菱簡短的拒絕道,如果他們要帶著苗青陽離開這裏,道路崎嶇,很難走出青天,而且身無分文,更加不清楚外麵的情勢,除了這裏,外麵他們真的還能適應嗎?
“可是姐姐,我們應該去告訴北冥國朝廷,讓他們派人過來保護好響馬槽。”小兔子提出異議道。
寒菱點了點頭,無奈地說道:“響馬槽是大自然送給北冥國的珍寶,它造型獨特,發出的千軍萬馬雄壯的叫吼聲利於戰場 ,如果離開了這座山恐怕會失去了這個靈性,我們盡力保護就行了,實在不行也沒辦法,這一切或許是天意。”
三人都陷入了長久的沉默中!
這一次罕見的天晴後,很快就迎來了另一場更大的暴風雪,大雪封山整整十來天,年關將近了,可是徹骨的冷與饑餓使得他們幾個每日身子綿軟,昏昏欲睡。
“姐姐,我今日一定要下山去找些吃的,再這樣下去,水兒會受不了,這孩子現在麵黃肌瘦的,怕會支撐不過這個年關。"小兔子滿心焦急,再也無法忍受這種饑寒交迫的生活了,屋中連蘿卜和山薯都已不多了,與其餓死在這裏,不如趁著有點力氣時早點出去找些吃的。
寒菱的雙眼有些呆滯,小兔子本是無辜的,而且她一個女孩兒跟著自己在這深山中過著野人般的生活,實在對她不公平,更何況朝廷要找的人是自己而不是她,想到這兒,堅決地說道:“沒錯,小兔子,你應該下山去,去找一條更好的路,你現就下山去吧,如果真有了我與青陽哥哥的活路就回來接我們出去,如果外麵容不下我們,就永遠不要回來了。”
小兔子呆呆站著,明白寒菱的意思,其實她根本就沒有要走的意思,隻是想出去找點吃的。
“水兒,來。”寒菱從炕上抱起水兒,對著小兔子說道:“小兔子,你有武藝在身,把水兒帶走吧,他們要找的人是我,我在這裏陪著青陽哥哥,屋內還有點吃食,難不倒我的,隻請求你看在我們曾經的情份上把水兒帶好就行了。”
寒菱真摯地說著,小兔子眼圈泛紅,水兒似乎也懂了,抱著寒菱的脖子哭道:“娘,我不要離開你。”
“不是的,水兒乖,娘隻是叫姨帶你出去找點好吃的。”寒菱抱著水兒閃著淚光說道。
這一次,寒菱是鐵了心要把小兔子與水兒送走。
憑她的預感,北冥國又要有戰事了,而這座山絕不是一個平常的地方,呆地這裏危險會更大,他們要找的人隻是自己,對於小兔子和水兒來說是該時候離開了。
寒菱不管不顧地把他們送到了下山的岔路口,三人揮淚灑別。
“姐姐,等著我,隻要我找到了吃的,打探了山下的情況就會馬上回來的。”小兔子臨行前淚水漣漣地說道。
寒菱笑著點了點頭,率先離去了。
很久後,回頭看到小兔子終於帶著水兒朝著山下走去,淚水不知不覺流了出來。
營帳內,銀若宸正帶領著以藍將軍,李將軍為首的將領研討著對策,來到這兒已經十天半個月了,或許是聽到了風聲,敵人反而按兵不動了,天氣嚴寒,必須要找到突破口。
激烈的討論持續到了晚上,銀若宸暫時無法決擇,隻得吩咐散了。
剛走去帳篷外麵,一股刺骨的寒風迎麵撲來,銀若宸攏了攏貂皮大氅,瞧了瞧外麵的皚皚白雪,皺了皺眉,這寒冬臘月的,不過了年關很難見到天晴,可現在情勢危急,凶殘狡詐的敵人偏偏挑了這個時侯來發難!
冷目掃視了眼暗黑的天空,餓毛般的大雪飄落在身上,大步朝自己的營帳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