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珞哭了,語氣裏帶著哭腔,這也是她對表哥最低的要求了,也是她身為玉郎的好表妹僅能的一絲任性。她不能像薛盈和薛燕那般幫到表哥,也不能像葉兒那樣和表哥鬥嘴,她隻能像自己答應母後那樣,默默的待在表哥身後,每天就盼望著表哥能回過頭來看自己一眼……齊珞的心裏並不打算再去想,自己選擇表哥是對是錯,因為這是毫無意義可言的事情,離開了表哥和母後,齊珞隻能受人欺負,倒不如,被表哥如此冷漠的對待,算了……
“他與他表妹……?”
後頭的張娟,拉了拉葉兒的衣袖。
“這鬼丫頭本就是多愁善感的年紀。沒事的。”
葉兒看了眼張娟,心裏頭倒是開始盤算起另一件事來。
玉郎牽著盈兒和齊珞到了張娟的大房間裏,和她倆促膝長談了僅半個時辰,齊珞那小小的自卑之心得以稍稍削減,可她總是覺得表哥自從高麗回來後就不怎麼在乎她了。
“公主你是不是怕主子不愛你?”
等著玉郎離開,薛盈握著齊珞的雙手,她身為玉郎的女人,自然瞧出了齊珞心中的那股擔憂。
“那,盈兒姐姐覺得表哥他愛你嗎?他身邊可還有薛燕跟葉兒……”
齊珞抬起頭來反問薛盈,因為她不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她想要詢問薛盈,或許薛盈知道。
薛盈微笑著,她既不點頭也不搖頭,片刻後說到:“愛無需表於行,這一路上主子與你每天對話較少,也是有難言之隱的。”
“什麼難言之隱?”
齊珞繼續追問,不隻是這一路上,就連在長安時,表哥每天都把自己推給葉兒姐姐,與自己相處的時間很是短暫。
“主子他……”
盈兒語鈍了會,怎麼這會自己就替主子說起話來了?不知不覺間,自己對主子的愛,也是深刻於心中了嗎?
“主子他知道自己虧欠你太多,在長安,他沒辦法完全保護你與皇太後,越是和你待在一起,他就越發自責的自己,這就是男人,很奇怪的思維對嘛?”
“可我隻想和表哥待在一起!”
齊珞並沒有一絲一毫責怪表哥沒有保護她與母後的意思,從始至終都沒有!她明白這是表哥的自責,可這份自責讓表哥好像離自己越來越遠了!
“主子何嚐不想與你待在一塊兒?我們幾個女人,哪有你和主子親?”薛盈伸出手摁住了齊珞激動的雙肩:“等著主子再回到長安,你就能嫁給他了,到時他就能解脫了,公主你明白嘛?男人就是如此,在事態進行時根本無暇去考慮其它事情,主子一日沒幫薛太後擊垮關家,就一直處在自責與煎熬當中!你是他所愛之人,他不想你也承擔這份煎熬,所以現在才與你保持距離罷了。”
“那我現在就嫁給他!”
“傻妹妹……”
薛盈摸著齊珞急得通紅的臉頰,主子最愛的人是這丫頭,可現在還不是時候。
安慰完齊珞後,玉郎帶著葉兒、薛燕以及張娟到了衙門調集了幾名捕快出城去找‘玄黑’的山寨,一行人離開縣城,朝著昨晚齊珞遇見山賊的那座山頭走去,走了不到片刻就碰見了一支商隊,領隊的人趕緊上前。
“官老爺!官老爺……”他急急忙忙地跑到玉郎跟前,喘了喘氣:“我們剛才差點就遇見山中的宵小,好在我們物資輕便,立馬跑咯,就在那兒呢!”
那人蓋著帽子轉過身指著不遠處的山林,哪兒離齊珞遇見山賊的山頭並不遠。
“甚好,你們快些趕路吧。”
玉郎揮揮手,讓這支商隊趕緊離開,隨後帶著捕快們進到山林裏,可此時這兒已經空無一人了。
“為何會有捕快來這兒?”
片刻前,在這座山林裏埋伏的山賊們早就發現了玉郎一行人,按理說此時此刻,平常時日,怎會有如此多的捕快來到這荒郊野外呢?
“昨晚死了兩個弟兄,你可聽說了?”
山林裏總共有五名賊匪,一個梳著半邊長發的男人伸出手中的彎刀。
“聽說了,你覺得,就是他們幹的?”
“吱吱吱吱……我不敢亂下斷言,可我們最好是趕緊回寨中稟報寨主為好。”
五個人紛紛點頭,悄無聲息地離開了這兒……
郊外深山之中的‘玄黑寨’裏,一名從縣城趕來的小子將方天林被抓的消息帶來了,寨主外號‘玄紋豹’的佘乙幾在寨子中央露天的地方擺了張椅子讓他坐下。佘乙幾個子不高,才半丈有餘,留著短發,腦門上綁著一條粗繩,穿著無袖的胡服,腰間掛著兩根犀角,個子雖不高,卻有一派威風凜凜的架勢!他站在二樓,望著下邊坐著的小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