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盈燕雙手抱了抱自己的身子:“嗬嗬……想著他們,感覺身子都舒服起來了。”
白鴿走到床邊,警惕的詢問:“人感覺最幸福的時候,心情也會好,太後,白鴿有個問題一直想問您,不知太後能否解開白鴿的疑惑?”
“你問吧。”薛盈燕抬起頭,微閉雙目點了點頭。
白鴿咽了咽喉嚨,欲言又止,可內心的疑惑還是讓她開了口:“薛玉郎雖是您的侄兒,可您待他如親身骨肉般,又讓我覺著你們二人曖昧不已,薛太後,您到底對他?”
白鴿問完,薛盈燕便輕笑一聲,用手背擋著嘴巴。
“我以為是什麼問題呢……”薛盈燕放下手背,雙頰通紅地抬起頭來:“那孩子從小就依賴於我,為鍛煉他,我狠心將其送上了深山中讓其一個人生活,我與他一年之中見不上幾次麵的。可每每見麵,就好似……”
“好似小別勝……”
“你是在嬉弄我嘛……?”
薛盈燕微笑著抬起頭看著白鴿,白鴿尷尬的笑了笑。
“那孩子一直改不掉依賴我的毛病,不是嘛?”薛盈燕盯了白鴿一眼繼續說到:“你也應該有所察覺,他在我這兒,毫無主張,一切以我為目的而行動著,我為什麼願意解釋一個江湖女子與他相處?”
“太後指的是葉兒姑娘?”
“沒錯,那個女孩來路不明,我卻願意讓她陪在玉郎身邊,就是因為我發現,隻要她在一旁,就會給玉郎出些壞點子,玉郎每每還都會聽她的意見來辦事,就拿去找齊索的事來說吧,我和王尚書當初商議,是讓齊索偷偷帶些人來宮中鬧事,可他倆去了商洛,就將所有事都抖露出來告訴了齊索,讓他帶了大批人馬來長安,攪得長安雞犬不寧。”
“不過,我猜想那些點子都是玉郎想的,和葉兒姑娘其實……”
“有關係的,薛盈和薛燕雖對玉郎溫順服從,可玉郎不敢駁斥薛盈的話,隻有葉兒慣著他,他二人說話投機,玉郎有什麼想法自然都能順利進行,在我這兒,或是薛盈和薛燕那兒,玉郎根本施展不開。”薛盈燕抬起手,知子莫如母這句話果真沒錯,或許正如薛盈燕所說,玉郎太過受製於薛太後了,但這是他自己的選擇,他願意一輩子就趴在姑母的羽翼下頭,可薛盈燕知道,她總有羽毛凋零的時候,所以才會接納葉兒,讓她幫助玉郎成長。
“嗬嗬,我明白了,薛太後早些睡吧。”
白鴿微笑著搖了搖頭,吹滅了房間中的大燈,留了盞油燈掛在薛盈燕的床頭上,隨後走到對麵拱門小隔的屏風後頭,這裏本是太後沐浴更衣的地方,不過因為白鴿住了進來,所在這兒添置了一張小床。
“……”
等著白鴿走開,薛盈燕躺在床上輕哭起來,她從枕頭下邊取出一件衣物,這是玉郎穿過的。
洛川縣,這裏距離延安府還有不足百裏的距離,常人騎馬一天一夜便能從這兒抵達延安府,可馬需休息,不可能沒日沒夜的奔跑。
在這兒盤踞著一夥盜賊,號稱‘玄黑’專門搶奪路經此地的商人,商人們從關外運些東西要回中原,甚至是去長安,都得路經此地,要不然就得繞遠去山西。
這裏離長安說近不近,說遠也得數日行程,所以朝廷裏頭也懶得派人來剿滅他們,這樣便讓這夥盜賊開始日漸囂張起來,有的甚至大搖大擺招搖過市,惹得當地百姓叫苦不堪。
延安刺史了解到洛川盜賊如此狂妄之後,多次派人去督促當地縣尉將其剿滅,可洛川當地官員們屢次推脫,稱當地的兵力不足以抗衡那夥盜賊,實則也是懶人多作怪。隻要這夥盜賊不在城中惹事,隻在城外劫取貨物,那便沒有他們什麼事了,即便丟了貨物的商人們前來舉報,他們也是推諉再推諉,熬個幾天,商人們也都認栽離開此地。
離開長安後第十天,玉郎一行人就到了這兒,為了掩人耳目,他們照舊沒有進城,這幾日晚上在戶外休息都沒出什麼事兒,玉郎便大膽的將馬車隨意在一山頭下邊停靠,讓齊珞下來活動活動懶散的脛骨,這丫頭前幾天當著自己的麵發生了那麼羞人事情,可第二天就又纏上自己了,這丫頭真是捉摸不透啊。
“別跑太遠了啊!”
“知道啦!”
齊珞一直生活在長安城內,難得最近一路上見到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她下了馬車便跑上了山頭,可天色已黑,她也知道害怕,便緊張的開始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