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謙,我生了我們的女兒,現在我要走了,你要好好保重。”
宮少謙的整個頭、已經身體都被紗布纏裹得嚴嚴實實的,陳羽璐伏在他的枕邊說的話。現在她不留遺憾了,要走就走得幹幹淨淨。
宮少謙有清醒的意識,視力被大火損傷,已經不能正常的視物。他覺得眼前很朦朧,像是做了一場夢。
他還沒意識到自己有了女兒,雖然不是親生的,也是一樁喜事。
等宮少謙知道那是陳羽璐,他想伸手挽留對方,但卻失去了力氣。
二十多天過後,宮少謙的情況漸漸穩固,病床前再也沒有了妻子的身影。倒是時不時有個嬰孩的哭鬧聲,他不覺得煩,反而高興,有了生的希望。
他想看看女兒長什麼樣子?
死裏逃生,他沒有染上艾滋病,卻被大火毀了一半的生命力。手腳的軟組織全毀了,他傷得很重。
宮少謙覺悟了,他再也不敢去招惹外麵的女人了,隻想好好地守著自己的家。等他好了,徹底好了,就帶上妻子、女兒去旅遊。
不過,這僅僅是幻想。
“該換藥了。”宮少謙躺在床榻上,每次聽到這種聲音就害怕得要命。
換藥代表要把全身的繃帶都解開,嚐試一次皮與肉分離的痛苦,這比大火燒他還難受。
偏偏這個時候,病房裏進來了一個人,那高大的身形是宮北辰!
他是來看笑話的嗎?宮少謙手抖得不行,他現在無法說話,無法表達出任何肢體語言,隻能在心裏著急。
宮北辰怎麼有好心來看他?
對方是來笑話他的,諷刺他的,宮少謙這樣想。
宮少隻是路過醫院,順便來看看二哥,畢竟兄弟一場,不能搞那麼生分。
宮北辰看到床上的人被燒得不成樣子,沒有一處完好的皮膚了,好的肉與腐爛的皮混合,能分得清是人形就不錯了。
他有潔癖,護士正在換藥,看著這種情形對他也是折磨。隻是待了待就走了。
他是來接辛璿的,她已經恢複如初。苗條的身段看不出曾經有過孩子。
“北辰,蕭芸曦不在了,我可以住到宮氏別墅嗎?”最近警方在進行人口調查,普通的酒店都被警察調取了監控,她隻能暫時住在醫院裏。
宮北辰似有難言之隱,說道,“不行,我可以給你安排地方。”
“你怕我會對那兩個孩子不好嗎?”千野美子想抓牢身前的男人,第一步就是住進宮氏別墅。
“不是。”他搖搖頭,那曾是蕭芸曦住的地方,宮少不想被誰占領。
“那是為什麼,你說呀。”她急卻地催促。
“好吧,你可以住,但是不能進書房和主臥。”宮北辰一時心軟了,改變了主意。
“這可是你說的,不許反悔。”千野美子實在太高興了,她不會要求睡主臥的,她還有自己的秘密要隱藏。待在宮氏別墅,應該就不會有什麼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