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該不會是以狐狸的形態進去的吧?”桃麗絲稍微鬆開了它的四隻爪子,讓狐狸舒服地趴在自己身上。狐狸哼了哼,一邊抱著她的脖子,扭著腰肢在她身上蹭來蹭去,一邊吐著舌頭在她耳旁呼哧呼哧喘著粗氣。桃麗絲很快就知道這家夥在她身上磨蹭什麼了,當下臉色黑了一半。
她拎著它脖子上的皮毛將其推離一肘的距離,盯著那精神抖擻的啥啥,皺眉,聲音冒著絲絲寒氣,“你能不能不要這麼蕩漾。這玩意——你打算就這麼挺著?”
狐狸委屈地蹬了蹬腿,“今天清晨淋了那一場雨之後,就這樣了。”然後又諂媚地看著她,討好地搖著大尾巴,不時將那啥啥暴露在她視線中,個中含義不言而喻。
桃麗絲默了默。
最後,兩隻找了個隱蔽的地方,荒唐了一番。
打野戰,兩個都不是第一次,隻是以這種詭異的形態,還是首次。
——人獸了人獸了我居然人獸了!
桃麗絲捂著羞紅的臉蛋,找了一處細小的山澗洗手漱口(至於為何要洗手漱口,咳咳,各位請自行想象),又認真仔細地將身上打理一番,這才腳步匆匆地走回那處不易被人察覺的秘所——某個斷崖下的一處深凹進山體中的天然石穴。
那個死家夥已經恢複了常態,正懶洋洋地半趴在石板上,晃著腿兒看她,眼睛笑得彎彎的,粉麵紅唇,媚態橫生,一副饜足了懶得動彈的欠扁樣子。
桃麗絲不自然地走至他跟前,蹲下,從隨身化妝包中翻找出梳子,為他細細地打理一頭秀發,隨意綰了個發髻。
李少白伸手攬過她的腰肢,將唇湊到她脖子上輕輕地咬了一口,昂起頭,漂亮的狐狸眼直直望入那雙泛著漣漪的血瞳中,朱唇輕啟:
“活兒不錯,經常做?”他的聲音十分的綿軟柔和,還帶著一絲心滿意足的慵懶,宛如春風拂麵,隻是這話兒實在不怎麼中聽,還帶著絲絲火藥味兒,冒出陣陣酸氣。
桃麗絲抽抽鼻子,湊到他唇上聞了聞,打趣道:“好酸的味兒!誰倒了一缸子醋吃啊?我嚐嚐,味道夠不夠酸。”說著,還真的在他唇上啄了一口,將舌頭都伸了進去。
李少白將她的臉一推,惱道:“你這個不守婦道的!”
桃麗絲反唇相譏:“別指望姐姐我在遇上你之前為你守了幾千年的身子。再怎麼著,我也不會吃著碗裏的還念著鍋裏的。更不會今兒在家裏吃飽了明兒還要出去打野食。”說完,哼地一聲,高昂著頭,坐到他對麵去了。
李少白氣哼哼地指著她,辯駁道:“我那是為了你好!”
“見鬼的為了我好就去上別的雌性。要是上了旁的女人也就算了,偏你找了隻母狐狸!你把我當成什麼了?!”
一提起剛才看到的那破事,桃麗絲就氣不打一處來。
李少白漲紅了臉,支支吾吾了半天,才憋出一句:“我那不是怕你受不住麼……再說了,那時候我一直跟在你身邊,狐狸隻是狐狸而已,又沒有靈識!你跟個畜生計較什麼!”
“原來你也承認你自己是畜生啊。”桃麗絲涼涼地頂了一嘴兒,氣得對方捶了兩下石板,吼道:“我是仙人!本上仙隻是使了離魂之術而已!狐狸是狐狸,我是我!”說著氣呼呼地背過身去,不理她了。
石洞裏安靜下來。
桃麗絲將他的話認真地想了一遍,再一聯係他今天的表現,大約知道這家夥的心思,是怕他衝動之下傷了自己,就一直頂著狐形不敢現身,最後實在憋不住了隻好去找母狐狸……
靈魂離體,是為了不違背他自己的本意,事實上他也不想找母狐狸苟且吧?
是人都不會找動物做這種事的,更何況這隻有幾千歲高齡的狐仙,什麼樣的美人兒沒見過……
桃麗絲扁扁嘴,心裏卻覺得有些委屈。
找自己消火又怎麼了,她又不會受不住。她的身體狀況如何,他能不清楚麼!
悄悄抬眼看向對麵,隻看得到一個趴伏著的背影,有些寂寥和蕭瑟。
看對方蔫蔫的自個生著悶氣,桃麗絲隻得先行妥協,三兩步挪過去,探出腦袋偷偷打量,死狐狸果然撅著嘴兒,滿臉不高興。
其實,這事真要追根究底,都是因為狐狸進入那片森林才會發生的!那森林中,一定藏著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桃麗絲悄悄握拳,決定無論如何也要給那些膽敢算計他們的人一點教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