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就打了兩個噴嚏麼,至於不給他好臉色麼!他又沒有噴唾沫星子和鼻涕!
桃麗絲伸手在他肉肉的小屁屁上掐了一把,低聲道:“活該!叫你昨晚貪涼,光著身子睡!”還靠著窗口吹風咧!連她都覺得不舒服了,這廝不沾上感冒病毒才怪!更可惡的是,一大早的,天還沒亮,他又折騰了一番!這個叉蟲上腦的死狐狸!
李少白揉了揉被擰痛的屁屁,扁扁嘴,悶頭繼續喝豆漿,吃包子。
手中握著噴香撲鼻的白麵肉包子,李少白咧嘴笑開了,視線不懷好意地瞄向某人某處,張嘴衝著手中的肉包子大大的咬了一口。
桃麗絲一看他那小樣兒就知道這廝在想什麼,當下氣惱地想揍人,不想一旁很突兀地響起一個聲音:
“這位小哥,這婦人你可認識?”
李少白一愣神的功夫,就已經被人拉起拖到一旁,慶幸的是,手中的肉包子沒掉。他滿臉困惑地抬頭,看著遮去半邊天光的鐵塔般高壯的男子。
被那雙水靈靈的漂亮眼眸一瞪,李虎子心中一跳,暗歎這娃娃好俊俏!於是看向那個又黑又粗俗的村婦的目光更是不善,雙眸隱隱噴射出犀利的鋒芒。
桃麗絲皺眉,盯著那男子抓著小狐狸細小胳膊的大手,冷下臉色,沉聲道:“這位壯士,不知你這是何意?”
李虎子不答婦人的話,卻是低下頭,放柔了臉上的表情,和顏悅色地說:“小娃娃莫怕,你隻需告訴大叔,這婦人是不是對你不好?”
李少白這下弄明白對方的意思了。敢情是認為自己被欺負了,好打抱不平搶著出頭的!搞不好還認為桃麗絲是人販子,自己是被拐賣的兒童呢!
他噗嗤一笑,露出一個甜甜的笑容,雙眼亮晶晶的說:“這是我媳婦!現在她養著我,我偶爾調皮搗蛋讓她不喜也是有的,不妨事兒!過兩天等她氣消了就好了!”
李虎子差點沒被那純淨可愛的笑容電得心髒麻痹,又被他的童言童語驚得心率失常,失聲道:“這這……這是你媳婦!”就這個長得黑乎乎的,麵色不善的粗鄙村婦?!
難道是——童養媳?
他不敢置信地張著嘴,伸手指著臉色愈來愈黑的某人。
桃麗絲冷著臉上前一步,從他手裏搶過小狐狸,複又抱著他坐在桌前,端起豆漿喂到他嘴邊。李少白乖乖地就著她的手吃吃喝喝,偶爾衝她眨眨媚眼,一臉得意。
李虎子窘迫地站在原地,一時不知要說些什麼才好。一旁吃早餐的客人們覺得有趣,嘻嘻哈哈地笑著打趣起那對老妻幼夫。
侍候完死狐狸,桃麗絲丟下幾個銅板,冷哼一聲,抱著小家夥走了。臨行前,還惡狠狠地瞪了那多事的男人一眼。
李虎子摸摸鼻子,有些尷尬地給她們讓了路,自己卻是渾不在意地坐下,吆喝道:“老哥哥!來兩碗稀飯,四個老麵饅頭!”
“好嘞!”開這茶攤的是一對老夫婦,“老哥哥”“老姐姐”的,是附近居民對年長者的昵稱。老頭子打好粥,端著一碟四個胖胖的大饅頭,放到了客人麵前。
李虎子望著漸行漸遠的一大一小兩個身影,心裏說不上是什麼滋味,總覺得有什麼事情是他疏忽了的。
經過這個小插曲,桃麗絲不敢再在城中久留。
以她敏感的直覺,剛才那名男子絕不是普通人,看著更像是訓練有素的軍人或是保鏢之類的。因為那雙犀利的眼睛,讓她印象深刻。
成風的冷,是因為他的與眾不同、與這個平凡世界的格格不入,可是,剛才那名男子身上有著一股不容侵犯的氣勢,凜冽而驕傲,對孩子和周圍的人卻又親切和善,說明他不但身居高位,握有一定的權勢,還很親民,容易與周圍群眾打成一片。
這樣的人,除了地方官和上頭派來視察民情的官員,不做他想。而且看他的身材,應該是一名軍人。
軍人……
桃麗絲突然想起了山穀中被挖走的死神吉祥號,以及昨天登門拜訪的那個奇怪的男子。
“狐狸,我們被人盯上了。”
最終,她得出了這樣一個結論。也許是前天她進城的時候四處打聽的事兒被人告發了。
“嗯。我知道啊!”李少白一手環著她的脖子,一手給她指路。
“你知道?”
“是啊!土地昨晚來跟我說的,要不,今兒一大早的我叫你收拾包袱離開幹嘛。”李少白撅著小嘴不滿地嘟囔著。
這一次,他們花了三個小時的時間才走到山穀深處。
因為狐仙大人的所有靈力要留著挖飛船,沒辦法,桃麗絲隻好帶著他翻山越嶺,花的時間是平時的十倍。這讓桃麗絲深刻的感受到了兩人的實力差距。
隻是,當她看到大地裂縫中露出的一小角銀灰色的金屬物,她覺得以往的辛苦都是值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