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月後。蔳兒在後院,跟幽焃下棋。幽明道:“爹,娘,相戀懷孕了。”兩人繼續下棋,隻是異口同聲應了一聲:“喔。”相戀與幽明相視。相戀道:“爹,娘,你們不喜歡嗎?”幽焃道:“這又不是我的孩兒。”蔳兒道:“又不是我做母親。”幽明一怔,說道:“可,孩子是你們的孫兒呀?”幽焃道:“讓書畫來把脈。”蔳兒道:“讓琴棋來開安胎藥。”相戀突然哭了起來。
兩人還是不抬頭,繼續下棋。蔳兒道:“傻丫頭。哭什麼呢?”幽焃道:“蔳兒當年,懷孕了,還被我蒙在鼓裏。”蔳兒道:“我直到幽明幽曉三歲多,還不知道,哪個是哥哥,哪個是弟弟。”幽焃道:“所以。”蔳兒接道:“一聽到懷孕,我就頭疼。好想扇幽焃幾巴掌。”相戀破涕而笑,說道:“我明白了。那我們就不打擾爹爹和娘下棋了。不過,爹,你真壞,這麼欺負娘。”
兩人往房間裏去。幽曉和許諾走來。幽曉問道:“爹,娘,你們不會是因為這樣,而看都不看相戀吧?”幽焃笑道:“應該緊張的是幽明,關我什麼事情,你爹當年,已經緊張過了。”蔳兒道:“接下來,辛苦的是相戀,又不是我。”許諾笑道:“曉哥哥,以後我懷孕,爹娘是不是也這樣?”幽曉笑道:“恐怕是了。”許諾笑道:“那有什麼要緊,咱們啊,等孩子出世後,不給爹和娘抱,看他們緊張不緊張。”幽焃和蔳兒一聽,兩人抬頭相視。頓時四眼瞪了一下許諾。許諾下意識的躲到了幽曉的身後。蔳兒對幽焃道:“去,看看相戀。給她把把脈。”幽焃點頭,飛快的往幽明和相戀的房裏去。
蔳兒看著許諾,說道:“好丫頭,威脅娘了是不是?”許諾搖頭,不敢說話。蔳兒笑道:“孩子們都長大了,我也不想管什麼事情。每天跟幽焃下下棋,跟焦尾種種花,去廚房跟號鍾他們做做飯,聽聽琴棋書畫的琴笛聲。我也沒什麼遺憾了。”
幽曉坐下來,說道:“娘,你說的好像,日薄西山一樣。”蔳兒笑道:“很快,那一天就會來的。”許諾道:“可娘,才三十多歲啊?”
幽焃進幽明和相戀的房間。幽明笑道:“怎麼,爹,關心孫兒了?”幽焃笑道:“畢竟你爹是大夫,相戀,把手伸出來。”相戀伸出手來。
幽焃把脈後,笑道:“很好,一會我開張藥單子,安胎的。”相戀道:“多謝爹。”幽焃微微一笑,便走出房門了。
相戀道:“爹在笑什麼?”幽明道:“不知道。”相戀道:“怎麼剛才還那麼冷漠,這會倒熱情起來了?”幽明笑道:“爹就是個怪人,他心裏,隻有娘。”相戀道:“你和幽曉小時候,是不是很少跟爹親近?”幽明想了想說道:“我們自小,都是跟叔叔們一起的。很少跟爹娘睡在一起。”相戀笑道:“這你可不能學爹爹。”幽明道:“我知道了。你,我疼,孩子,我也疼。等孩子長大了,我就更加要疼你了。這我就學爹爹了。”相戀撲哧一笑。
兩人繼續下棋。
蔳兒道:“年輕真是好啊。”幽焃笑道:“怎麼,才三十多歲,就開始感慨了?”蔳兒道:“我好想念,年輕那會,到處闖。”幽焃道:“是到處惹麻煩吧?”蔳兒道:“那我也樂意。”幽焃道:“蔳兒,你心不在焉,輸了喔。”蔳兒一看棋子,捂著臉,說道:“我輸了。再來。”幽焃笑道:“好。”蔳兒道:“我覺得,當初我就應該,進皇宮,當妃子。”幽焃問道:“那是為何?”這時號鍾拿了雞腿來,聽到了蔳兒的話,在也等蔳兒的答案。
蔳兒道:“你想啊,像我這種,可遇不可求的才女,倘若做了皇帝妃子,幫他穩固江山,那我豈不是流芳百世?”號鍾道:“可自古,女子不參政。”蔳兒道:“那武則天,算什麼?”幽焃道:“到時候,隻怕蔳兒,成為後宮人人想要除掉的眼中釘。”蔳兒問道:“那是為何?”號鍾道:“蔳兒,你想想,後宮女人眾多,誰不想被皇宮寵幸?可你長的那麼漂亮,又有才華,定然被皇帝寵幸,那,其他不被寵幸的妃子,豈不視你為肉中刺?”蔳兒道:“那是她們沒才華。”幽焃笑道:“蔳兒,你確實有才華,可跟女人比心計,你還差太多了。”
蔳兒一邊咬雞腿,一邊下棋,一邊問道:“說的好像,你們很了解女子的心計一樣?”這時,大家都圍了起來。
筆墨道:“蔳兒,我們是官家出生,公子和號鍾說的不錯,蔳兒的心計,運用在其它方麵,確實不錯,但,與女人比心計,蔳兒,恐怕,比不過後宮裏的女人。”紙硯道:“他們為了得到一個男人的喜歡,會費盡心思的去討好。會把一路障礙清掃,心狠手辣,絲毫不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