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睡了多久,當他迷迷糊糊醒過來的時候,發現鬧鍾上的時間已經指向了下午6點,窗外的光線都已經開始暗淡下來了。
糟了!
陳諾一骨碌翻身跳起來,隨便泡了幾盒泡麵吃完,也顧不得眼睛還有一些脹痛,便急急出了門。
夕陽下的城市正是人們下班時候的高峰期,也是城市最喧鬧的時候,但陳諾房間所處的這片地區確顯得一片寧靜,因為為了能夠留在這座城市而努力奮鬥的年輕人們,就好像陳諾,肖平他們,大部分都還在加著班,他們都知道,隻有比別人付出更多的努力才有留在這座城市裏麵生存的機會。
陳諾此時正站在一處手機營業廳外,將卡裏不多的錢重新買了一部手機,看著卡裏僅剩的300塊錢,也不知下月的房租和生活費該怎麼著落。
想到這陳諾也隻能苦笑一聲,打開手機,裏麵已經有好幾個未接來電,但都是公司人事經理打來的,確沒有接到肖平的電話。
陳諾有些擔心,但也不及多想,懷著忐忑的心給人事經理回了一個電話過去。
“陳諾啊,你也知道打電話過來嗎,不過以後不用了,你的試用期結束了,明天不用來上班了!”人事經理沒好氣的說了幾句話,“啪”一聲便把電話掛了。
現在連工作也丟了!
“看吧,出了個大學生還不是回來了,有什麼用。”
“累死累活供大學,到頭來一樣回家種地!”
陳諾已經能夠想到了村裏人那些冷嘲熱諷還有父母那失望的眼神了。
但現在肖平還不知什麼情況,他隻能強壓住內心的沮喪,給肖平打了一個電話過去。
接電話的確是一個醫院的護士。
“您是這部手機主人的家屬嗎?傷者都傷成這樣了,怎麼這麼久還不過來,還有,這裏有一些醫療費用麻煩您盡快到市第一人民醫院過來結算。”護士言語中透露著責備。
陳諾心一沉,肖平和舒芳跟自己一樣,也都是外地人,在這裏也沒有一個親屬,而現在他們還躺著醫院,不用說,肯定是昨晚被黃強那夥人揍的。
當下也不想再去考慮工作的問題,急忙跑到路邊攔下一輛的士,趕去了醫院。
看著躺在病床上還在昏迷的肖平和舒芳,陳諾對黃強那夥人心中的怒火已經無法抑製下去了。
“醫生,他們沒事吧。”陳諾回頭問一個穿白大褂的中年男子。
這個中年男子正是肖平和舒芳的主治醫生,他推推眼鏡說道:主要是受到過度擊打導致腦供血不足才發生的昏迷,但目前情況已經穩定了,不會有生命危險,但是外傷比較嚴重,即使醒過來了,可能還要住一段時間的院了.
陳諾聽了,心裏方才稍安。
這時一名護士拿著一本診療單走過來說道:“陳先生,麻煩您把傷者的住院費用去交費台結清一下。”
陳諾結果來一看,竟然有1萬多塊,可是自己哪裏拿的出這麼多錢來,他遲疑的說道:“護士,能不能過幾天再交?”
護士臉上便有些不愉快了,哼著鼻子說道:這你得問主治醫生了,我做不了主。而且我說你們,沒錢還那麼衝動幹嘛,打什麼架?
陳諾被說的無語,心想,誰想打架,可是你不找事,事情確會找上你。
主治醫生看了看陳諾,無奈說道:“看小夥子你也不向是那些混混,可這是院方規定,住院費用必須一日一結的。這樣吧,最多三天,三天後必須得把所有住院費用一起結清了,要不我也沒辦法,隻能請你接兩位傷者出院自行療養了。”
陳諾知道醫院心是有多黑的,他曾親眼看過一個癌症病人,因為家屬交不起費用,硬是把病人抬出了醫院,丟在了馬路上,任憑家屬跪在醫院前麵哭求也是無動於衷。
眼下這個醫生願意寬限3天想必已經算是個厚道的醫生了,於是咬牙說道:“三天就三天吧,這三天我去籌錢,可能沒辦法陪護病人,這是我身份證和手機,就壓在這裏了,還麻煩你們替我好好照顧我兩個朋友,三天後我一並連護理費用給你們結清了!”說著眼睛看向了那名護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