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荒大山,是夜,繁星點點,點綴在無盡夜空中,如螢火蟲一般,一閃一閃的串聯出一幅幅銀海星圖。
而星圖下麵,則是一片漆黑如墨的原始叢林,林中荒山橫據,奇峰繚繞,一聲聲龍吟虎嘯時不時響起,透露出一絲絲神秘幽遠之意。
“哧~哧~”
冷冷冽風中,此刻,一位黑衣少年正蹣跚而行,他約莫十六七歲,臉上雖凍出一片片慘白如雪的霜花,但其眉目之間,還是依稀可見有一絲堅毅之色。
“龍星草...龍星草...咋連毛都沒見到一根,這鬼地方也太冷了吧,現在才八月份啊,難道是那寒潮?”
黑衣少年呼出一口寒氣,緊了緊身上衣服,臉上則帶著一絲疑惑和恐懼。
寒潮,不隻是他懼怕,而是整個北荒生靈都恐懼地事物。
而他口中的龍星草,其實也不是什麼珍稀之物,要不是那小家夥喜歡,他才沒功夫大半夜地跑到這荒山野地來吹寒風。
黑夜中,黑衣少年又晃悠了將近一個時辰之後,可以明顯看到,他的胸膛正在劇烈起伏,顯然,怒意已被他壓抑到極致。
“那小子難道敢騙我?誰給他的膽子?”
黑衣少年收回在地上巡視的目光,撇向那大山之外,嘴角勾起一個若有若無的詭笑。
此時,月光如水,映照在他清秀俊逸的臉上,配合其嘴角詭笑和黑如星辰的一對眼眸,居然露出一絲絲妖異之美。
“周天...”
黑衣少年在嘴裏念叨兩句,失望返程。
寂寥天地下,隻有一抹孤影落寞前行。
而就在離黑衣少年不遠的一片叢林之中,三道身影正鬼鬼祟祟蹲在那裏,仿佛在等待獵物一般,神情略顯沉重。
“你確定那小子今晚會出來?”
說話的是一位藍衣青年,他口中雖漫不經心,但眼神卻緊緊逼視著身旁一位傳紫衣的少年。
紫衣少年聞言忙道:“當....當然,他對那小東西極度寵愛,一定會出去尋那龍星草的。”
“但願如此,不然....哼哼!你知道會有什麼下場。”藍衣少年滿意點頭,但話中寒意卻並未散去。
就在這時,一位灰衣少年突然站了起來,臉上帶著一絲興奮過度的潮紅,叫道:“來了來了,果然來了,這小子龜縮在十一山近兩月都不敢出門,這次卻被我們逮了個正著。可惜啊,一位風華正茂的大好少年今晚就要埋骨在此了。”
“可惜?一個廢物而已,要不是仗著有個好義父,早就被人給廢了,能活到如今也算是便宜他了,哼!”藍衣少年不屑一顧,死死盯著那黑衣少年,眼中殺意湧動。
灰衣少年歎道:“確實便宜,這小子不知道是走了什麼狗屎運,不僅有一個好義父,還有一個天才未婚妻。可惜就是自己太愚笨了一些,入門五年還是煉骨之境。要我說,他根本就不配得到這些東西!”
“未婚妻?就憑他?真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不對!他連癩蛤蟆都不如。”藍衣少年說到後麵又突然改口,卻是想到宗內有一隻看門靈獸就是癩蛤蟆,論其修為,確實要比這楚歌強好幾個等級。
“不錯,不錯,連癩蛤蟆都不如。”灰衣少年含笑附和著。
辛辣嘲笑之語回蕩在空氣之中,那紫衣少年卻是閉目轉頭,臉上閃過一絲不忍之色。
而就在兩人極盡嘲諷之時,那黑衣少年終於來到近前,但他並未慌張和逃跑,而是走到幾人身前默然相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