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
江父臉扭開一邊,臉色不好看。
江母知道江父心頭來氣,她清楚丈夫是個孝子,江父其實想得很簡單,就是自己家女兒結婚,孩子的爺爺奶奶總該通知吧?
誰家孫女兒出嫁,連爺奶家都不通知的?況且,老人是跟他們吃住的,他作為江家老大,因為治病才來雲都。如果沒有出來治病,現在老兩口不就還是跟著他們?
江母看江父那態度,扭頭就走:“不去就算了。”
打算沒抬眼才出去的,可被江父這麼一氣,江母直接就走了。
江父看著江母開門走,內心又自責。
看了眼外麵的抬眼,這麼老大的太陽,現在出去人哪裏受得了?
江父一邊賭氣,一邊又去灌了水在水瓶裏,提著水深一腳淺一腳的出去找江母。
江父人出了大樓,外麵太陽依然晃得眼疼,他站在大樓門邊,不知道江母是走的哪一邊,這小區很大,每天早晚江母都會去各個垃圾桶裏撿紙板,因為那能賣錢。
紙板雖然便宜,幾毛錢一斤,但積少成多,還越來越有經驗,現在每天好的能有一兩百塊,但多數時候一天隻有一二十塊。
每天幾十塊存起來,這一年下來,江母還真存下了一筆小錢。
江家的錢,總共就是許家那邊拿來的二十萬,但是這房子就花沒了。
每個月江母也接了江兮給的生活費,生活費江兮都給的超了,江母就從中間抽一半出來,跟撿紙板賣得的錢一起存起來,就等著江兮結婚,她有所表示。
不論江兮是誰家親生女兒,江母跟江父是一樣的心態,他們就是認定了江兮就是自己的孩子,什麼科學鑒定,他們壓根兒就不想理會。
江父在大樓外走來走去,不知道該去哪裏找江母,整個人很焦急。
“你在這站著做什麼?”
意外的,江母的聲音在江父身後響起。
江父忙回頭,見著江母後,臉上下意識拉出一絲笑意:“你還在這裏沒走啊,給你裝了一罐水,現在太陽還這麼大,晚點再去吧,不趕這一會兒。”
江母板著臉接著水,沒給笑臉,但心裏是融化了。
江母從來沒有對這婚姻有什麼怨言,這就是她的命,那個年代的女人,通常沒什麼別的心思。嫁得不好,或者丈夫像江文強那樣因病臥床不起,喪失了勞動力的,也沒有幾個女人就真撇下一個家走人的,大都自己認命,認為這是上天注定了。
苦日子過久了,如今日子一點一點平順起來,江父江母都很珍惜。
至少江母如今,是已經非常滿足。
隻要能避開江家公婆和江家老二那一家,江母覺得,她這輩子為丈夫做牛做馬她都無怨無悔。
在江家苦了那麼多年,她沒覺得後悔。
但自己的付出,卻從來沒得到公婆的認可,幾十年來都如此,難免心裏不平衡。
“回去吧。”
江父抬手輕輕推了下江母:“回去,現在太早了,你看抬眼多大。”
江母覺得江父這就是心裏頭有她,前一刻還在生悶氣來著,瞅見她出門了,還是心疼,立馬灌了一瓶水找出來。
實際上江母並沒有出去,就躲在外麵,外頭那麼大太陽,她也不著急現在就出去,隻是一時間來氣才摔門而出。
但看到丈夫沒一會兒顛簸著腳出來找她時,心裏哪裏不感動?
江母也不再堅持,就跟著江父一塊兒回去。
*
陳菲妍知道梁青雲家在哪,所以自己找了過去,還給粱駿傑買了玩具。
粱駿傑還沒有放假,但今天周末,所以人在家裏。
陳菲妍到梁家時,梁青雲並沒有在家,是粱駿傑開的門。
“你找我爸爸嗎?”粱駿傑在門口攬著陳菲妍問。
陳菲妍點點頭:“是啊,小朋友,你爸爸在家嗎?”
“不在家,隻有我一個人在家。”粱駿傑道。
陳菲妍聞言一愣,“你一個人在家?那你怎麼就給我開門了呢?”
粱駿傑說:“我看到你帶的工牌,你是我爸爸的同事嘛,所以給你開門了。但是阿姨,我爸爸不在家,你改天再來吧。”
陳菲妍笑著說:“我給你和你爸爸帶了些東西過來,是特地送過來的,如果你不方便接待我,那我進去把東西放下就走,好嗎?”
“我是沒問題的……這樣吧,你先進來坐一會兒,我給你倒杯水你喝了再走。”粱駿傑道。
陳菲妍點點頭:“好,謝謝你。”
陳菲妍提的東西不少,有給粱駿傑的玩具,電子書,也有給梁青雲的衣服,另外還買了一些水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