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公子,日後晴兒便是交給你了!”翠心甚是熱心的說道,殊不知陸左晴臉上的笑容已然成了苦澀,她在心疼鳳舒瀲,因一個孩子而被牽絆住。
“你們先出去吧,我把喜服換上。”沉默了片刻,陸左晴終是低聲的說道,鳳舒瀲從翠心的手中拿過喜服,交到了陸左晴的手中,握了握她的手,便就此離開了這個房間,翠心亦是跟著出去了,坐在梳妝台前。陸左晴看著自己憔悴的容顏,已經有多久沒有看到這張臉上,褪下了自己身上的衣裳,將喜服換上,這身喜服當真是好看,穿在她的身上,未施粉黛她便已經是美的新娘了。
為自己綰上發髻,稍稍畫了畫眉,讓自己看上去有些血色,呡了呡唇紙,細看了一眼鏡子裏麵的自己,從袖口中取出一隻步搖,插入了自己的發髻中,淺笑了一番,卻未是立刻起身去開門,而是靜靜的坐著,一直對著鏡子裏麵的自己笑著,成親之日便是這副模樣。
“左晴,左晴,好了嗎?”興許是換衣的時間甚久,門外的鳳舒瀲心中略有些許的不安,但緊張的敲響了門,生怕她會因身中的蠱之事,而想不開。
“晴兒。晴兒你開門呀!”翠心見鳳舒瀲心中的擔憂,她自是也跟著擔憂了起來,她是唯一一個暗夜門中知道她身中望生蠱的人,也知望生蠱毒發時的狠狀,身中蠱的人所受的痛苦她都知曉。
“我沒事!”門緩緩的被打開來,陸左晴一身的大紅喜服,勝似天人般的模樣,鳳舒瀲那敲打門的手僵在了半空中,眼中閃過一抹驚豔。
良久,他才反應過來,紅著臉甚是不好意思的收回了手,眸光卻是停在了她的臉上。
“晴兒,你真美。”翠心不禁讚歎道,一手拉著陸左晴走出了這個房間,將她將到了鳳舒瀲的手中,繼而開口道:“我算得上了晴兒娘家的人,若是讓我知道你對晴兒不好,我絕不會顧忌什麼男尊女卑的想法,定是會將晴兒帶回來。”翠心的一番話說得甚是驚天動地,感動了陸左晴。
“還請翠心姑娘放心!我鳳舒瀲絕不負左晴。”鳳舒瀲緊緊的拉著陸左晴的手,滿臉真誠的對著翠心承諾著,陸左晴是這他這輩子由心而發的責任。
“那便好,我先去看看那兒布置好了沒。”不等陸左晴說話,翠心便是心領神會的跑開了,倒也是想要給他們一個單獨相處的機會罷了,沒了翠心,鳳舒瀲更是放肆的將目光停留在了陸左晴的身上。
“你真的很美。”鳳舒瀲拉過陸左晴的手,親昵的俯在她的耳邊說道,話音剛落,陸左晴的麵上一片血紅,從她的耳根一直延到了脖頸處,在死之前能得此幸福,倒是死也足矣了。
大堂裏麵邊,霓裳坐在椅子上,禦晃跟著幫忙布置喜堂,白祁瀾陪在霓裳的身邊,隻因白祁瀾也是個大夫,好顧及霓裳的傷口,“小汐從前不是這樣的。”白祁瀾無意間提及了鳳初汐,對於鳳初汐這短短的一段時日處於暗夜門,竟然可以將她改變至此。
“恨可以改變一個人,這你最為清楚不是嗎?”霓裳下意識的回答道,她與他的心中因這句話,想到了一個人,一個曾經甚是溫和的一個人,霓裳對遙府中的一切並不了解,若非鳳墨天愛上遙煙絮,心牽遙煙絮,她亦是不會去了解有關於遙府中的一切。遙雪苑一個曾經落落大方,滿身書香氣,一副大家閨秀的名門淑女,可如今卻是因為嫉恨而毀了自己的一切,現在的鳳初汐與她不一樣,卻亦是走上了同一條路。
“祁瀾,去將小瀲和左晴喚來,可以拜堂了。”遙煙絮走上前去對著正陪伴著霓裳的白祁瀾囑咐道,任誰都看得出此時的遙煙絮,麵上一片喜慶,而眼底卻是落寞與悲傷。
與此同時,鳳初汐由她的師父陪伴著靜坐在房間裏麵,隻是靜靜的坐著,聽著外麵的忙碌聲,不斷的擾亂著鳳初汐的心。
“汐兒,該是要準備拜堂了。”老人家低聲的說道,這番提醒不過是想要讓她去祝福她的哥哥成親一事,卻不想換來了鳳初汐眼中的怒火。
“成親?拜堂?我絕不會讓她進我鳳家的門!”說罷,鳳初汐怒火衝衝的離開了這個房間,老人家滿眼的擔憂,更是跟著她的腳步離開了這個房間,生怕她做出什麼錯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