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憐!”遙煙絮輕喚了聲,未對她如對鳳淩軒的那樣,恬靜的笑著,如回到了那時還住在蘭院一樣。
“小姐!”芸憐當即放下了手中的東西,見鳳淩軒在左右,便也不敢怎麼樣,眼眶的淚不知何時凝聚在一起,在靠近遙煙絮的那一瞬間落了下來,“小姐,你可算是回來了!”
“好好的哭什麼!我活生生的回來了!若是回來的是具屍體,你再哭倒情有可原!”
“莫要胡說!”鳳淩軒緊張的說道,他心中是真的害怕這次帶回來的便是個壞消息,僥幸她活著,完好無損的活著。
“呸呸呸!小姐別亂說!”芸憐著急的說道,一手抹幹自己眼角的淚,“小姐,這些年你去哪兒了?”
“芸憐,你帶絮兒去清居院!進院需步不離身的陪著絮兒!”
“可那兒不是王妃住的院子嗎?”芸憐一時著急倒是說錯了話,目光回避著遙煙絮,垂下了頭去。
“你陪著絮兒去!莫要讓絮兒出什麼事了!”說罷,鳳淩軒便離開了這個房間,他知道女兒家好說話,畢竟芸憐那般的效忠遙煙絮,興許可以從她的口中知道一些有關於她那空缺的四年一些事情,為她們關上了門,便不再停留,該去感謝他的兩個兒子了。
關了門,芸憐跪在了遙煙絮的麵前,“小姐!”
“好好的跪在地上做什麼!快起來!”遙煙絮伸手去扶,卻被芸憐給阻止了。
“小姐,莫要再怪王爺了,這些年王爺尋小姐當是朝中城外兩邊跑,王爺心中愛的人是小姐!”沒想到芸憐跪下來是想要為鳳淩軒說話,當即遙煙絮的麵色就冷了下來,鳳淩軒如何她現在不想要知道,唯一想要知道的便是遙雪苑當年為何要做出那樣的事情,在她的印象裏麵,她的姐姐遙雪苑是個善良的女人,不會有這般深的心機。
“罷了!先領我去見姐姐!”遙煙絮冷聲吩咐道,現在她不想去談論任何有關於鳳淩軒的問題。
“是!”芸憐收起了那些話,便起了身子,領在了遙煙絮的前頭,相比於蘭院,遙煙絮倒是覺得清居院更為偏遠些,以前幾年不曾聽說過這銘王府裏麵還有個清居院,想來是那時他還未惹到鳳淩軒的痛處,這才沒有被關進清居院,一路走去,甚是感到陰森,不遠處一座院子獨立在那兒,遠遠望去,裏麵一身素服,光裸著的額頭,遙煙絮猛然一驚,快步朝著裏麵走去,越過了芸憐,走到了門口才看清,那早已沒有了三千發絲的女子是誰。
“怎麼會這樣!”遙煙絮吃驚的自語道。
“王妃在兩年前瘋了似的剪去了頭發,這些年無人敢靠近這裏!小姐進去時小心些!”芸憐好心的提醒道。
遙煙絮小心的推開了門,盡量不發出一點的聲音,緩步走了過去,靜靜的看著遙雪苑拿著串佛珠在念什麼,“總算是等到你來了!”方才還在念經的人,突然睜開了眼眸,頗為正常對著遙煙絮說道,一點也沒有如芸憐所說的癲狂的模樣。
“姐姐!”遙煙絮平靜的走了過去,坐在了她對麵的座椅上,倒也不得不說鳳淩軒很是照顧她,興許是覺得將她關在這清居院裏麵算是苦了她,索性將這清居院裏麵的一切布置的甚整潔,倒也不失為另外一個鳳淳院了。
“這些年,你讓王爺好找!”遙雪苑放下了佛珠,麵對現在的她,遙煙絮竟然什麼也問不出口,遙雪苑會變成這個樣子皆是因為她,一個妙齡女子如今落了發,剃了度,做了尼姑,大好年華,長伴青燈古佛。
“姐姐怎麼會……”
“當年的事情皆是我的錯,你為我滑了胎,我亦是為此付出了代價!他都告訴你了吧!”遙雪苑相較於兩年前來說,看得更開了,仿佛參透了世理一般,但眸中卻依舊還有一層淡淡的哀傷,興許是為了多年愛下來,竟落得剃度出家的下場而感到不值。
“姐姐,今日來看你!便是想要知道,當年為何要那樣做,鳳淩軒愛你如命!亦視你如命!若說假意滑胎……”
“若我說從那時起,淩軒哥看我的眼神就變了你信嗎?”遙雪苑感到可悲,她付出了這麼多,亦是堅決的斷了自己的後路,終還是沒能守住鳳淩軒的感情,遙雪苑慘笑著。
遙煙絮沉默了,不語了,卻聽到遙雪苑聲音又再一次響起:“他終還是愛上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