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淩軒倒也不再推辭,依著芸憐的吩咐將那飯菜吃下,芸憐嘴角滿含笑意,今日之所以會吃下東西怕是因為那個名喚白瀲的孩子,她亦是希望若是那個孩子當真是遙煙絮的,那便表示遙煙絮定是在附近,一個他們找不到的地方。
“芸憐先拿下去吧!”鳳淩軒多少也吃的比平日來的多些了,芸憐亦是有些許的安慰,收拾到東西,對著鳳淩軒福了福身子,便轉身離開,走出房門之際,為他關上了門。
夜方深,月色撩人,幾片浮雲飄蕩著,不斷傳來蟬鳴叫的聲音,房間裏麵燈火略有些許的暗淡,看著麵前的這副畫像頗有些許的不真切,鳳淩軒終還是按捺不住了,未換上衣裳,從窗口而出,照著芸憐的說法,去了城外,果真離京城較近處,有一戶人家,看其宅院,也是個富有人家,歡喜樓的樓主若說獨自住在一間草屋裏麵他倒會信,可若是還是兩個孩子跟一個女人,定是舍不得他們受苦。
鳳淩軒悄聲的接近了那個宅落,飛身上了牆頭,投眸望去,院落裏麵靜的可怕,似是沒有人煙一樣,鳳淩軒剛要從這牆上下來時,便傳來了孩子的聲音。
“哥,你說我們什麼時候才能叫瀾叔一聲爹爹!”那聲音無疑就是白汐,鳳淩軒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果真白汐慢悠悠的跟在白瀲的身後,而白瀲頗有大人的風範,雙手而後,似是在思慮著什麼事情,“哥!”
喚了一聲,不見白瀲反應,白汐的麵上略有些許的不悅,繼而大聲的喚道:“哥,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
“啊?什麼時候能叫瀾叔爹爹是吧?等娘什麼時候嫁給瀾叔就可以了!小汐你加把勁,實在不行給娘和瀾叔下藥,讓他們生米煮成熟飯!”白瀲認真的說道,卻險些讓那還呆在牆頭的鳳淩軒跌落下來,這哪是一個孩子該有的想法,給自己的娘親下藥,為的就是能喊那個白瀾一聲爹爹,不知為何心莫名的煩悶。
“哥,你好厲害,什麼藥可以讓娘和瀾叔生米煮成什麼飯?”白汐天真的尋問道,頓時讓那一臉深思的白瀲嗆了口氣,不得不說他知道的太多,與白汐相差甚遠。
“能讓我們有爹爹的藥!這藥哥會去辦好!你隻管好好看著娘親就可以了!”白瀲信誓旦旦的說道,這春藥一事哪敢讓白汐去辦,沒把自己給辦進去就已然是僥幸了,索性還是將最簡單的事情交給他來辦的好。
“我一定會看好娘親的!”白汐高興的說道,還隱在一旁的鳳淩軒嘴角微微抽搐著,不曾想過這兩個小奶娃竟然會想到這份上,“哥,那娘和瀾叔煮熟飯的時候,我們要不要在旁邊陪著呀?”白汐瞪起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看向白瀲。
“應該要吧!”白瀲猶豫的說道,鳳淩軒的嘴角抽搐的更為厲害起來,兩個孩子從他的麵前走了過去,不時討論著如何給他們的娘親下藥的計劃,聽得鳳淩軒額間流淌著虛汗。
目送著他們兩人走過,鳳淩軒下了牆頭,在這莫大的宅子裏麵尋了進來,這麼大的宅子竟然沒有一個下人,這倒是出了奇了,鳳淩軒收斂了自己的內力,悄然的走在這個院落裏麵。
“鏡兒!莫要再想了!隻會讓你更為痛苦!”房間裏麵白祁瀾同樣一臉心疼的說道,望著遙煙絮那愁眉不展的模樣,額頭不斷有虛汗滲出,隻怕她此時的夢並非是個好夢,卻又無奈不能在此時叫醒她。
“鏡兒!”白祁瀾拉過遙煙絮的手,緊緊的握著,似是想要帶她走出那個夢境一般,門外鳳淩軒敏銳的聽到了房間裏麵的那聲鏡兒,卻並未靠近那間房,他知道方才那個聲音定是白瀾的聲音,若是此時貿然闖進去,隻怕是會斷了自己想要的線索。
良久,鳳淩軒一直呆在了房間外頭,久久未離開,直到天亮,這才找了地方將自己藏了進來,這幾日日日稱病不上朝,今日倒也免了事,吱呀一聲,遙煙絮房間的門被打了開來,裏麵白祁瀾走了出來,手中還拿著什麼,匆忙離開,鳳淩軒目光緊鎖在他的身上,見其焦急的走出了宅子的大門,這才放肆的靠近那個房間。
推開門,朝著裏屋望去,床塌之上,一抹倩影正安然的沉睡著,探著步子朝裏麵走去,稍稍靠近那床塌,床上的人頗為大動靜的翻了個身,倒是出奇的像盡了某人,緊鎖的眉頭,衣衫略有些淩亂,半抹香肩外露,倒頗為繚人。
“白月鏡!白月鏡!”鳳淩軒無心去關心這些,他擔憂白祁瀾會不會突然間回來,唯有搖醒她,問清楚遙煙絮的下落才行,幾番搖動之下,遙煙絮未醒,可身上的衣衫盡數劃落,一枚泛著光的扳指懸於她頸項處,鳳淩軒的眸光一緊,拉過那扳指,卻忽略了力量,遙煙絮似是被掐的透不過氣來了一般,微微睜開了自己朦朧的睡眼,疲憊的抬起了眸子,朝著自己麵前的這個人影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