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權,筆墨伺候!”片刻功夫,那道聖旨之上蓋上了國璽,隻等榮公公將這道旨意將到遙煙絮的麵前,便是能放下一半的心,此事他也算是考慮過,必須要瞞著鳳淩軒,否則他定會對遙煙絮做什麼事情。
今日倒不似平日那般陽光明媚,天微亮,夾雜著點點細雨,飄零在了窗邊,落在麵頰上,絲絲涼涼的感覺,遙煙絮伸手去接那雨滴,夾雜著複雜的情緒,望著這一場煙雨朦朧,鳳淩軒已是幾日未見,隻怕是鳳墨天用國事將他給拖住了。
不遠處,一位老人家與一位幼童相攜而上,似是路途艱難一般,站在茅屋前的遙煙絮自是看不清那幼童與老人家是誰。
秋聖倒也沒有一臉無奈的模樣,一改往日來去自如的作風,老實的隨著榮公公走上了山路,隻怨這天象,細雨紛紛,讓這山間小路變得泥濘不堪,稍有不慎,便會失足滑落。
見離茅屋不遠了,榮公公停下了腳步,溫和對著秋聖說道:“秋聖公子!老夫謝過公子一路相送,這兒離茅屋不遠了,公子是暗衛,自是不能見姑娘!還望公子見諒!”
“榮公公,莫叫我公子!我不過八歲!如主子一樣叫我秋聖便好!”說罷,秋聖便在榮公公麵前消失的無影無蹤,榮公公嘴角揚起一抹寵溺的笑容,注定不會有孩子的榮公公對秋聖倒起了一份寵溺與關心,似是自家的孫子一般。
榮公公快步上前,遙煙絮這才看清來人是榮公公,“煙絮見過榮公公!”遙煙絮上前一步,將榮公公攙扶了起來,這一路上來甚是辛苦,讓榮公公坐下歇息,便又體貼的沏上一杯茶水,給榮公公解解渴。
“姑娘!這聖旨老奴也就不宣讀了!上麵的內容相信姑娘都清楚!隻是老奴有一句話要說!”榮公公喘了口氣,一臉嚴肅的說道。
“榮公公請講!”遙煙絮一臉請賜教的模樣。
“皇上是老奴看著長大的!老奴也是頭一次看到皇上對一個姑娘如此動心!老奴深知遙姑娘對六王爺尚未忘情,不管姑娘是出於何種目的,老奴都希望姑娘莫負了皇上!”榮公公一臉乞求的說道,遙煙絮現下心中一緊,她深知下這個決定必然是個錯誤,隻因她對鳳淩軒與遙雪苑的愧疚,這才下了這個決心。
猶豫了許久,遙煙絮終是開了口,低聲的對著榮公公說道:“不瞞榮公公,如公公所言,煙絮嫁於墨大哥,確是愧對於墨大哥,但煙絮既然嫁了,便不會讓墨大哥傷心半分!”考慮了許久,遙煙絮終究還是在榮公公麵前說出了這番話,明知這興許是不可能做到的,卻願意為了那宮中的癡情人,試上一試。
“多謝姑娘!老奴得趕回宮中複命!就先告辭了!”榮公公這登子還未坐熱,便急著離開了,秋聖也在這適時的時候,出來護送榮公公回宮。
“丫頭!恭喜你要大婚了!本公子又該準備賀禮了!”不知何時東方淵已經走到了她的身邊,這話說得甚是苦澀,如今他再沒有權力去阻止她的任何決定,因他,她險些丟了性命,他又有何理由去阻止她嫁於其他人呢。
“是啊!東方公子這全身上下加起來也有幾千兩銀子!送賀禮的時候,要送得大方些!”遙煙絮故作輕鬆的調侃道,掩去了眼中的不適,心中的失落。
“丫頭!一入宮門深似海,這你可考慮清楚了!”東方淵好意的提醒道,入了宮門他便是想護也隻能在暗處護,未必能夠護她周全。
“我清楚!如此一來,我與銘王府兩清了!”遙煙絮苦澀的說道,這兩清竟然用她後半生來賠償,著實的貴了些,倒也值了。
秋聖收起了玩心,一臉嚴肅的跟隨著榮公公走在下山之路上,“榮公公有人!”拉起榮公公躲藏到了草叢茂密的地方,也不顧這雨水會打濕他們兩人的身子,遠處果真如秋聖所言,真的有人朝這山走來,直到那人靠近了,榮公公眼中才有了反應。
“榮公公!那人已經走遠了!我們下山吧!”秋聖輕聲喚道,卻不想榮公公一臉震驚的完全聽不到他的話似的。
“榮公公!主子要娶的可是六王爺的下堂妃?”秋聖頗為好奇的提醒道,榮公公這才回過神來。
“是啊!小孩子不懂這些!”榮公公含糊其詞的說道,倒也不想秋聖對這些事情懂得過多,對於鳳淩軒會上山來一事頗為煩惱。
“秋聖見方才那位姐姐,眸中清淨,定不是什麼愛惹事的女子!早有聽聞六王爺休了前王妃,便立刻向主子主旨另娶正妃,可是那位正妃欺負了姐姐?”倒也看不出小小年紀,觀察甚是仔細,榮公公微微點了點頭,卻忽略了秋聖眼中的一抹狡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