遙雪苑略為嬌羞的側身靠在了鳳淩軒的懷中,眼眸中多了一份溫情,與遙煙絮那深邃且帶著哀傷的眼神截然不同,鳳淩軒的心中記掛著遙煙絮,便推開了遙雪苑,低聲的勸慰道,“好好休息!本王得進宮一趟,向皇上述明你身子欠佳,改日再進宮晉見皇上!與各宮娘娘!”
“嗯!”遙雪苑倒也慶幸,今日她無需去到皇宮中,本就想著今日要稱病不去,卻不想竟是真的病了,倒也是覺得老天爺也在幫她,她雖改名換姓,但終究還是沒能改去容貌,這宮中的人都認得她的模樣,過去她得寵之際倒也招惹到不少的人,若是此番進宮去,又是以王妃的身份,保不準她們會說出什麼難聽的話,甚至來調查她。
“好好歇著!伺候好王妃!”說罷,鳳淩軒這才放心的離開了銘王府,倒也習慣的騎上馬匹,卻不是往那皇宮的方向跑去,而是去往了相反方向的仙居閣。
人來人往卻沒人能阻止得了鳳淩軒那快馬加鞭,一聲‘籲’,馬匹在仙居閣門前停了下來,老福聞聲從裏麵快步小跑出來,一見著是鳳淩軒當即跪下來請安:“參見主子,主子千歲千歲千千歲!”下了馬匹,連正眼都不曾瞧過老福一眼,便朝著遙煙絮的房間衝去,一把推開門,往屋裏麵擔憂的探去,左右巡視之下,終不見遙煙絮的人影,這才怒吼道:“老福!”
“老奴在!”老福頭上不斷有著冷汗滴落,嚇得麵色慘白,自家王爺何時發過這麼大的火。
“她人呢!”話音剛落,老福才意識到房間裏麵的人不見了,“這方才還在屋裏的!老奴!”老福壓根就不敢去看那渾身散發著寒氣的鳳淩軒,顫抖著雙腿,跪在了鳳淩軒的麵前:“老奴該死,請王爺降罪!”
“福叔!好端端為何跪在門口!”聲音從不遠處傳來,鳳淩軒那本該爆發的怒火在聽到她的聲音之後化為了灰燼,遙煙絮緩步走來,不曾瞧見房間裏麵的另外一個人,還以為是老福身子不適,快步上前,剛想要去攙扶老福,卻看見了鳳淩軒一臉冷漠的站在她的麵前,便知為何老福會跪在地上,卻依舊還是伸出手去,想要將老福扶起。
“這!老奴不敢!”老福當然是不敢,站在他麵前的是他的主子,隻要他一句話,他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也絕無怨言。
“你!王爺,若是因為草民而連累了福叔,那草民同福叔一起跪著!”說罷,遙煙絮便當即跪在了地上,她心中自是念著對不起老福,若非因為她又豈會連累了老福替她跪在地上。
“罷了!”在看到遙煙絮跪在地上的那一瞬間,他便軟下了心,又豈會真的讓老福在地上跪著,何況還讓遙煙絮一同陪著跪。
“福叔快起來!他同意了呢!”遙煙絮這才咧開嘴來笑著,那傾城的容貌,帶著淡淡的笑容,如紫竹花一般的清雅高麗,一時間竟是迷了眼,鳳淩軒目光緊鎖在她那抹笑容上,遙煙絮似是感覺到了一道炙熱的目光盯著她,這才回過頭去,卻瞧見了鳳淩軒一臉冷漠的看著外頭,也便搖了搖頭,自當是自己的錯覺。
“下去吧!”鳳淩軒冷聲吩咐道。
“是!”老福穩穩顫抖的腳步,這才踉蹌的離開了這院落,鳳淩軒一把拉過遙煙絮,將她帶進了房間,關上了門,遙煙絮掩去了堪憂的神色,一臉鎮靜的走到桌案前,似是有意要離裏屋遠些一般,自顧自的坐了下來,如往日閑來無事時一般,倒下一杯茶水,獨自品了起來,鳳淩軒回過身來,才發現遙煙絮已經不在身後了,朝著裏頭望去,隻見遙煙絮一人孤寂的品茶,倒也心生些憐惜。
“不過幾個時辰,王爺不在王府裏頭陪王妃,來這兒作甚!”聽得鳳淩軒心中一陣竊喜,似是感覺到這話中略有帶著吃味,話音剛落,遙煙絮便是後悔了自己說出這番話,卻也唯有品上一杯茶來緩解自己麵上的尷尬。
“你在吃醋!”不是疑問而是肯定,鳳淩軒緊緊的盯著遙煙絮的麵色,雖無絲毫變化,卻從她那鎮定的眼眸中捕到了一絲慌亂。
“王爺說笑了!草民不敢!”遙煙絮輕聲答道,說得那般的瀟灑,似是真的一般。
“若是本王允你敢呢!”似是期待著她的回答一般,鳳淩軒的目光便再沒有離開過遙煙絮的麵容。
“若如王爺所說,草民吃醋了,莫不是王爺想要休了姐姐,再來納草民!”遙煙絮挑眉看向鳳淩軒,似是眼中有著些許的得意,她深知說這些必定會激怒他,他的心中有個不可取代的位置,而那個位置的主人便是她的姐姐。
“你妄想!”鳳淩軒麵色一沉低聲的說道,心倒是不乏期待,似是有些想過要再納她為妃的想法。
“就是王爺想,草民也絕不再嫁了!”遙煙絮苦笑著說道,若是真有這想法,嫁了過去,隻會受到世人的嘲笑,盡管她不在乎那些嘲笑,她在乎的是鳳淩軒這個男人心裏到底有沒有她,而這個答案她用盡了四年,終還是看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