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仙居閣裏麵女子的衣裳沒有,但男子的衣裳總不至於沒有!你先穿上!”鳳墨天識相的轉過了身去,走到了外間,將裏麵留給遙煙絮換衣裳,許久,遙煙絮才從裏麵出來,鳳墨天的身子本就高大,這一身寬鬆的衣裳包裹著遙煙絮那嬌小的身子,倒略顯嫵媚之態,鳳墨天回過身來,看著遙煙絮,身下一緊,趕忙轉過了身去。
“你這身衣裳從哪兒找來的??”遙煙絮輕聲問道,倒是委屈了他穿這一身的粗布舊衣,殊不知這一身的粗布舊衣,鳳墨天倒是穿得自在樂意。
“從那外頭看著你的人中搶來的!快些離開這兒!”鳳墨天伸手準備拉上遙煙絮,護出從這房頂上逃出去,卻不想遙煙絮冷冷的避開了他的手,“絮兒!”
“我若是走了,他定還是會來尋我!現在走又有何用!倒是要連累外頭看守我的人!”遙煙絮冷靜的坐在了桌案前,為自己倒上了一杯茶水,細細的品著,卻品不出什麼來,目光看著那倒映在門上窗上的背影,鳳淩軒倒是看得起她,竟然派來這麼多人來守著她。
鳳墨天沉默著,不見任何的動靜,直到遙煙絮飲完一杯茶水,他似是下了決定一般,走到遙煙絮的麵前,將手搭在了遙煙絮的肩頭之上,心中自知是無禮了些,卻還是沒有鬆開手,麵色頗為嚴肅,且鄭重的說道:“絮兒,你可願嫁我為妃?”
話音剛落,遙煙絮麵上一陣錯愕,那先前還在手中的杯子,也因為這句話,而從手中落了下來,僥幸鳳墨天眼疾手快的接住了那杯子,這才沒有發出聲音來。
“墨大哥!你莫來取笑我!”遙煙絮冷聲的推開了那搭在她肩頭的手,轉過身去背對著鳳墨天,話音剛落,鳳墨天眸色參雜了不少的落寞。
“我沒有開玩笑,當年隻因你愛六皇弟,我這才許了遙雪苑妃子之位!若是你!”
“墨大哥!我無心為妃!”隻是短短的五個字將鳳墨天拒絕了徹底,那聲墨大哥將是他們之間永遠的阻礙,遙煙絮不敢去看鳳墨天,她不想一夕之間她所敬重的大哥,改變了身份,成為她的相公,而她又踏上了為妃為妾,興許日後要受到冷落的路。
“墨大哥不是這個意思!六皇弟此番定不會放過你!若你為妃,他不敢拿你怎麼樣!墨大哥保證絕不動你!納你為妃隻是想要保護你!”鳳墨天看著遙煙絮這般決絕的模樣,倒心生了她興許從今以後便不再視他為友人,那便是殺了他還難受,焦急的解釋道。
“我明白!”遙煙絮這才轉過身來,“可是!墨大哥你是皇上!你不是普通的老百姓!我已是下堂妃,若是將我納為妃子,這滿朝文武百官該如何看待你!這天朝子民該如何看待你!如今我已是殘花敗柳之身!”
“絮兒!我!”鳳墨天低垂著頭,竟不知道該如何回應遙煙絮的話語,她說的不假,這幾年下來的努力興許會因為遙煙絮而毀於一旦,在他的心裏江山與美人一樣的重要,若是兩者隻能選其一,倒是讓他左右為難了。
“墨大哥,莫再說納我為妃的話了!早些回去吧!我不會有事!”遙煙絮給了他一個安心的笑容,方才鳳墨天對她說起那段話的時候,她曾有一刻心動過,若是可以的話,她倒是想不顧所有,藏於後宮,至少可以免去了鳳淩軒的羞辱,但她不能這麼自私,站在她麵前的這個男人是她視為大哥的男人,絕不能因她而毀了他一世英明。
“絮兒,遙雪苑可以重生嫁入王府,你也可以!”鳳墨天的腦海中突然閃過了榮公公所說的話,並不無道理。
“我不想一輩子頂著別人的名字,活在別人的身份之下!”遙煙絮決絕的說道。
“絮兒!我會給你時間考慮!我會派禦晃在你身邊保護你!若是想好了,讓他來告訴我!我一定出宮來見你!照顧好自己!”鳳墨天說罷,便離開了這個房間,宮中還有一些事情等待著他去處理,並不能在這宮外停留過久,這便是一個帝王的悲哀。
銘王府——
鳳淩軒似是無意去處理婚事,而是匆匆忙忙的衝去了蘭院,如他所想的那樣,芸憐果真是在蘭院裏麵打掃著,如今遙煙絮被他關在了仙居閣,心中念著若是有著熟悉的人伺候著,應是不會那般的無趣了,便想到了芸憐,那個值得遙煙絮以命相換的婢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