鎖半雪無聲的退出了房間,鳳墨天看著那留給鎖半雪,同樣也是留給他的書信,莫名的擔憂隨著那句午膳過後越發的猖狂。
門外,榮公公同樣也是一臉的憂愁,他是最清楚鳳墨天對遙煙絮的感情,如今遙煙絮不告而別,鳳墨天並未立刻讓人出去尋她,必然是那封書信上的內容所吩咐下來的,否則以鳳墨天的性格,哪怕是不正麵出現在遙煙絮的麵前,也會在暗地裏麵尋到她的蹤影,在暗處派人保護她的安全。
“遙姑娘就這樣走了!可有其他人知道?”榮公公低聲的問道,但對鎖半雪卻有著一份敬意,雖兩人如今的身份並無任何的高低之分。
“應該是沒有其他人知道!也不知道遙姑娘為何要離開!現在又身在何處!我先回去了!至於她的下落我會派人暗中打探!告辭!”鎖半雪倒也沒有跟鳳墨天請安才離開,那馬匹在旭陽宮門口搖著尾巴,似乎在等候著鎖半雪。
榮公公沉默的目送著鎖半雪的離開,便也轉身推開了房門,走了進去,對著鳳墨天低聲的說道:“皇上!奴才這就派人去尋遙姑娘!”說罷,剛一轉身,卻聽到了鳳墨天的聲音在他的身後響起。
“不必了,她不想朕去尋她!”鳳墨天說到這裏又自嘲的笑了笑。
“皇上,遙姑娘這樣說是不想皇上為她擔憂,可如今遙煙絮隻身在外,身邊無人保護,若是此時再遇上什麼危險,隻怕是皇上後悔都來不及!請皇上三思!”榮公公將其他的利害為鳳墨天分析了一遍,話音剛落,鳳墨天的身子微微一顫,不用榮公公明說,也明了讓遙煙絮一人上路的危險。
“禦晃!”禦晃是鳳墨天的暗衛,卻也是極個別幾個能現身於眾人眼中的暗衛,鳳墨天的話於他而言是不得抗拒的命令,勝於聖旨,禦晃隻一眨眼的功夫便已經恭敬的跪在了鳳墨天的麵前。
“主子!”禦晃的眼眸中沒有任何的動靜,麵無表情,冷俊的模樣倒也可以了他這張容顏,榮權識相的站在了一邊。
“帶十隊人,務必將絮兒給朕找回來!”
“是!”禦晃轉身欲走,卻在準備飛身離開的時候,鳳墨天急切的聲音再度響起,“慢著!尋到她後,在暗中保護她!”
“是!”禦晃的眼中這才有些許的動靜,將身邊得力暗衛派去出一個女子,還讓他留下來保護那個女子,這是曆來君王的禁忌,鳳墨天卻也毫不例外的犯上了一個同樣的禁忌。
翠竹庵——
遙煙絮安靜的呆在了廂房裏麵,換去了平時塵世色彩斑斕的衣裳,將那佛門中人的素衣穿上,倒也顯得素淨了不少,卻也終究包藏不住她麵上的傾城,將自己那一頭的烏發包裹在了佛帽之中,卸去了亮眼的妝容,清麗的模樣看得遙煙絮一陣苦笑。
銘王府後山——
如那日一樣,東方淵這次酗酒酗得更凶了,眼中卻沒有了上次的落寞,倒顯得甚是平靜,這陳年女兒紅下了肚,卻不知為何如喝了清茶一般,食之無味,身邊的八個白衣公子,目光中帶著掙紮。
“主子!這遙姑娘她!”那為首的白衣公子正想要上前向他彙報遙煙絮的事情,雖比不上前幾次,但算起來這次的事態可謂是最嚴重的一次了。
“她既已不想本座管她的事情,從今以後便不用再向本座彙報了!”東方淵淡淡的說道,嘴上雖這樣說得無情,但心卻是擔憂的緊。
“可是遙姑娘她!”
“本座不想再說第二遍!”東方淵將手中的酒壺砸向了那白衣公子,隻是一線之差,那酒壺從他的耳邊飛過,將他身後不遠的那顆大樹砸得屍骨無存。
“屬下謝主子不殺之恩!”說罷,這八人便消失在了後山之上,獨留東方淵一人苦想著遙煙絮,那日遙煙絮讓丫鬟交給他一封書信,那信上寫的如此的決絕,隻願今後所有的事情都與他無關,他又何嚐聽不出來,隻是不想給他找麻煩,若非親眼所見,他必然不會相信這是遙煙絮所說的話,隻怨那筆鋒之下絲毫沒有任何的猶豫。
“絮兒!你寧可被他所傷,也不願入我懷中,當真是如此的絕情!”東方淵仰頭望去,那萬裏無雲的青天,似是在嘲笑他一無所獲一般,所有的人都背棄他離開,就連遙煙絮也不例外。
五日之後,東方淵已經在這後山之上呆了五日了,似是每日度日如年一般,頹廢的過著日子,往日不識遙煙絮之前,興許還會以采藥為樂,現連采藥的興致都沒有了,風吹過,將他一直小心護在心頭的絲帕吹落在地,剛一回頭便瞧見那絲帕上的竹,女子皆愛花,但她卻不同,她唯有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