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地的蓮子糕,令鎖半雪神色慌張,眼中又似含淚水,雖現與鎖半雪相識不過一日,未曾意料到會見到這般驚惶失措的模樣,遙煙絮趕忙放下手中的糕點,快步上前準備同她一起收拾這滿地的糕點,卻聽聞一個冰冷的聲音從鎖半雪的口中吐出:“不勞姑娘!這是奴婢的東西!”那般決絕的不想讓任何靠近她一樣。
“可是你的手!”遙煙絮還想要再說什麼,看著那抹倔強的背影便也隻能作罷。
“奴婢說了!奴婢自己會處理!姑娘請回!”鎖半雪眉目間略著隱忍的怒火,遙煙絮從她的口中聽出了她已然生氣,垂眸看了一眼那滿地的蓮子糕,若不是自己這糕點又豈會落地。
“我帶了些蓮子糕!這地上的蓮子糕已落地,必然是!”
“帶著你的蓮子糕滾回去!”話音未落,鎖半雪一聲怒吼,遙煙絮的身子微微一顫,雖看不清此時鎖半雪麵容,那一顫一顫抖動的肩頭不難看出此時的鎖半雪正小聲的抽泣著,這一地的蓮子糕於她竟是那般的重要。
遙煙絮略帶歉意的望了一眼那背影,無奈之下唯有離開,走過桌案時刻意不將那盒糕點帶走,緩步走出了房間,順手將門關了起來,這才走了沒幾步便聽到碰的一聲巨響,回頭望去,是她帶來的那盒糕點一點不剩的被丟了出來。
回過身去,將那滿地的糕點收拾了一番,帶著那些糕點殘骸離開了夙雪閣,心中帶著億萬個不解與歉意。
回到房間的遙煙絮,方才鎖半雪不顧傷痛,任那些碎片割傷手的模樣,讓遙煙絮思緒煩亂,猛然想起來自己身上該是會有些白祁瀾與鳳墨天所留下來的藥才對,剛想要去找,才反應過來,這裏是琉璃軒並非銘王府,所有的東西在銘王府。
“來人!”淡然的喚了一聲,卻不見外頭有任何的反應,起了身子走了出去,嘴邊揚起一抹無奈的笑容,這不正是她自己吩咐的嗎,不讓任何在這房間外伺候,平日裏能在這裏伺候的唯有鎖半雪,如今受傷的是鎖半雪,這房間外頭自然是不會再有人了。
剛想要去外麵尋人時候,卻瞧外從不遠處匆匆忙忙趕來三個侍女,“姑娘有何吩咐?”
“你們怎麼會這裏?”相信她吩咐鎖半雪的事情不可能會有人這麼不懂規矩,遙煙絮不禁皺著眉尋問道。
“鎖管家吩咐奴婢們來這兒伺候姑娘!鎖管家今日身子不適!”話音剛落,遙煙絮的身子微微一顫,鎖半雪竟是般的仔細,竟為她考慮得如此的周道。
“府中可有金創藥?”
“回姑娘的話,有!奴婢這就去拿!”帶頭的侍女迅速的轉過身去,遙煙絮的話於他們而言便是聖旨,一刻不容耽擱。
“慢著!取些金創藥送到鎖管家房裏!這裏留一個丫鬟便可!午膳就不必送來了!下去吧!”遙煙絮心中很是煩躁,榮公公送來糕點本是好事,卻不知為何卻成了壞事,榮公公的刻意回避,鎖半雪反常的以下犯上,都讓遙煙絮感到不解。
銘王府——
“那丫頭可好些了?”聲音從窗口傳來,坐在桌案前沉思細看扳指的鳳淩軒不禁打了個冷顫,回頭望去,東方淵正慵懶的側靠在他的窗口。
“山上的草藥采完了?”鳳淩軒迅速的將手中的扳指藏了起來,這細小的動作依舊沒有逃過東方淵的眼,嘴角勾起一抹戲謔的笑容,起來極其的妖媚。
“山上的草藥采不完,你家王妃身子可有好些?”東方淵倒也沒有被他那一句無意的話而略過自己這些下山的來意,心中的所念著那個女子,必然是想來探探究竟。
“本王沒有王妃!”鳳淩軒尷尬的說道,話音之餘,似還帶都會些許的怒火,又似是不甘。
“沒有王妃!那前幾日是誰信誓旦旦的說著她還是你名義上的王妃!”久居後山的東方淵又豈會知曉遙煙絮此時已然不是銘王府的王妃了,隻是一屆民女。
“聖旨一下,她早已不是本王的王妃了!”話說得那般的自嘲,似是在惋惜,那藏於袖口的扳指又緊了緊。
“她已不是你妃?”東方淵滿是震驚,卻又淺笑著輕言道:“如此甚好!”
“你!”鳳淩軒怒目瞪向了東方淵,東方淵依舊笑顏不改,以極其柔美的動作飛身進了房間,大方的坐在了座椅之上,隨手為自己沏上了一壺好茶,細細的品著,完全不在乎鳳淩軒那似要殺人的目光。
“那丫頭一走豈不圓了你的願!”東方淵悠悠的說著,但眉目中略有些許的擔憂,雖三年不出銘王府,但對於遙丞相為人還是略帶一些,此番遙煙絮成為下堂妃想要再回丞相府斷然是不可能的事情了,哪怕是丞相府大夫人有心將遙煙絮接回府中,如此顧及顏麵的遙丞相也極力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