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道陽光直射到遙煙絮的臉上,緩緩的睜開了雙眸,這才發現昨夜她不曾將窗子送起來過,看著那刺眼的陽光,離那十日之期還有九日,自打這嫁入銘王府以來,那幾個與她一同嫁入王府的侍妾們便沒有讓她空閑過,直到她被傳出讓王爺厭煩,那些侍妾才不再來搭理她,連個跟她鬥的興致都沒有,還有九日了,也該去拜訪一下那些侍妾們了。
遙煙絮起了身子,在衣櫃裏麵挑起了衣衫,白祁瀾送來的衣衫足以她穿上好幾十年了,樣式也都是她所喜歡的,眼角微露笑意,已經有三年她不曾好好的挑選過衣衫了,自打嫁入這銘王府,外人看似光鮮豔麗的銘王妃竟連個衣衫都沒有得挑選,最後還得靠自已娘家人送衣衫過來,遙煙絮的嘴角淺淺上揚,一抹無奈的苦澀徘徊在她的嘴角。
猶豫了片刻,隨手抓起一件淺藍色衣衫,迅速的穿上了身子,將那淡紫色的輕紗纏上了藕臂,對著鏡子裏麵的自己上了淡妝,鏡子裏麵的這張容顏她看了不下千遍萬遍,連她自己也有一刻被這張容顏所吸引,終還是沒能讓鳳淩軒被這張容顏所吸引住,遙煙絮深知他的心裏的人若不是她,這輩子這張容顏再如何的傾城絕色也吸引不住他的目光。
推開門,芸憐早已在外頭等候了,抬眸望去一身的水藍色,脫俗、清雅,芸憐硬是愣了許久,看著她現在的模樣,如一個下凡的仙子一般的驚豔,這次遙煙絮挽上婦人的發髻,遙煙絮並未說什麼,越過了芸憐朝著外頭走去,芸憐迅速的跟了上去。
芸憐隻顧著看遙煙絮的模樣,卻沒有意識到遙煙絮此時朝著一個她不會去的方向走去,那便是琴夫人所居住的竹院,琴夫人向來喜靜,嫁進了銘王府雖未得寵愛,卻也不是一個喜爭寵的人,遙煙絮隻在她成親的那天見到過琴夫人,此後便再也沒有看到過她的身影。
竹院——
不出片刻,遙煙絮已經站在竹院門口,“芸憐!”
“是!王妃駕到!”這才芸憐才反應過來,整個王府王爺跟王妃不需要通報便可以進去,盡管遙煙絮的王妃有名無實,但終究這個王妃頭銜還是落在了她的頭上,現在要進到竹院於她而言著實的容易。
遙煙絮在話音落下後,便走進了竹院,如蘭院一般竟也無一人侍奉,竹院所有的陳設清新淡雅,似是一個未出閣的女子閨閣一般,院如其名,到處都有著碧綠色,似如世外高人的仙境一般。
不遠處傳來一曲美而不華的琴聲,遙煙絮順著琴聲尋去,竹院裏麵另有洞天,竟還有著一個水中亭,亭中一個女子正柔情的撫著琴,而此時坐在女子身邊的那個男人於遙煙絮而言再熟悉不過,正是鳳淩軒,本以為他會除了遙雪苑之外不會再寵任何的女子,看著鳳淩軒眼中的動情,似是被這妙音給捕獲了一般。
看到鳳淩軒在這裏,遙煙絮想也不想的轉身準備離開竹院,在這剩下的九日裏麵,她隻想要平安的度過,隻要不見到他,她的日子都會是平安的。
水中亭——
“王爺,王妃準備走了!”琴夫人一邊撫著琴,一邊低聲的說道,雙眸卻不曾睜開過,懂得音律的人,對周圍的聲音尤其的敏感,遙煙絮的步子聲,她聽了不下萬遍,自是熟悉她的腳步聲。
經琴夫人的提醒,鳳淩軒猛的睜開了雙眸,抬眸望去,果然不遠處一抹水藍色的身影已經轉過了身去,她何時有這身衣裳?若不是看到她身邊的芸憐,便是真認不出來那個身影是遙煙絮。
“本王改日再來聽你的琴!”說罷,迅速的朝著那抹準備離去的身影走去,獨留琴夫人一人孤坐水中亭,卻依舊動情的撫著自己手中的琴,似乎對外界的一切不受影響一般。
鳳淩軒並未直接追上那抹身影,隻是在後麵默默的尾隨著,不知為何方才在琴夫人的竹院裏麵聽琴,心卻始終靜不下來,腦海中除了遙雪苑出現最多的便是這遙煙絮了,直到聽到琴夫人的那句王妃準備走了的時候,他想也沒有想的便準備跟上去瞧瞧,雖不知道為何今日她會出現在這竹院裏麵,但唯一知道的便是這遙煙絮定是看到他在竹院裏麵,這才準備轉身離去的。
“奴才參見王爺!”不知何時管家已經出現在了鳳淩軒的身邊,低聲的請著安,卻不知自家王爺這般鬼鬼祟祟的是要做什麼。
“免禮!遙煙絮身上的那身衣裳,可是王府派人做的?”鳳淩軒不經意的問了起來,最近也沒有人來向他彙報說是要做衣裳的事情,莫不是遙煙絮自作主張,不可否認這身衣裳穿在她身上,的確是美的驚心動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