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長風渾身一抖,連忙扭過頭來,和所有警察一樣,臉上堆滿了僵硬的笑容,情不自禁的連連向韓冬妮彎腰鞠躬。
“陸少,你就這麼走了,不合適。我早就跟你說過,做事情不要太絕,要給自己留條後路。你現在要是走了,我保證你會後悔。一定後悔!陸少,記得你曾經說過,這世界上,可沒有後悔藥賣!”
韓冬妮淡淡地說道。
“對不起對不起,韓總,我真的是無心冒犯……真的,我對天發誓,絕沒有冒犯你們三位的意思,這就是個誤會,是區局的同誌誤會了,請三位多多原諒……”
陸長風就知道,今晚上這一關,怕是沒有那麼輕易就能挨得過去了。
人家擺明不肯善罷幹休啊!
一聽陸長風這話,在場的所有警察都在心裏頭破口大罵陸長風無恥。
明明是你陸公子指示咱們這麼幹的,“先生”由你安排,連破門而入的時間都是你指定的,現在倒好,轉眼之間,這個罪名就扣在區局的同誌頭上了!
待會陳守盛到了,卻如何交代?
“陸少,你做事,真的一點都不光棍!”上官深雪很不屑地說道:“告訴你,陸長風,不管是哪個圈子,都沒有你這麼混的。你這是天上地下,唯我獨尊啊!照你這麼個搞法,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你要是在京師或者在明珠敢這樣混,不管你老子是誰,你都會死得很難看。我保證,不止一個人會出手對付你。”
“長點見識吧!”
林小月不陰不陽地加上一句。
實話說,就算以紈絝的標準來看,陸長風都遠遠不曾“畢業”。京師那些紈絝子弟,混賬的時候是真混賬,比陸長風還混賬。但人家都有個規矩——搞不清狀況,絕不胡亂發飆!
哪裏有像陸長風這樣子整的?
都說自大是種病,陸長風這簡直就是自大如狂了。
病得特別厲害!
估計平日裏,家裏長輩對他嬌慣過甚,他就被慣得完全找不著北了。
“是的是的,韓總,林總,上官老總,對不起對不起,都是……都是我的錯,我,我有眼無珠,不識泰山。請三位多多原諒,以後……以後再也不敢了……”
陸長風慢慢走了過來,哭喪著臉說道。這麼簡單的一段話,從他嘴裏說出來,卻是結結巴巴,不知道分成了多少段落。
實在這些打自己嘴巴,求人的話,對於陸長風來說,太陌生了。這一輩子,也不知道是不是他頭一回向別人求情,說起來語不成聲,前言不搭後語,很是理所當然。
“陸少,以後的事以後再說吧。實話說,從今往後,我還真不想再看見你。今後在白雲那一塊,拜托,你和你的至尊公司,最好不要露麵。不要說一個人,就算是一條狗,我都不想看見。希望你能記住我現在說的話,千萬別忘記了。”
韓冬妮冷淡地說道。
這小子太張狂了,不好好教訓教訓他,難消韓冬妮心中的怒火。
陸長風的臉色,騰地漲得通紅。
人家這是當麵罵他是條狗啊!
陸少活了二十九年,幾曾被人這樣指著鼻子罵過?
隻是當此之時,卻不得不打落牙齒和血吞,除了低頭認錯,再沒有第二路好走。雖然迄今為止,他都還沒搞清楚上官深雪是何種來頭,但一個電話就能把陳守盛驚動了,那就絕對非同小可。由此可見,人家身後的人物,是陳守盛都不敢得罪的。
這一回,結結實實撞在鐵板上,注定滿頭是包了。
“韓總,林總,上官老總,這個,……這個真是誤會,先解開銬子吧……對不起對不起……”
陸長風竭力低調,連連點頭哈腰。
韓冬妮扭過了頭,理都不理。
陸長風站在那裏,不知怎麼辦了。
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李哥?是省委書記程頂雲的秘書李楓!省委一秘!
上官深雪給李楓剛打電話,陳守盛就把電話打了過來,顯然李楓沒有把上官深雪的事向省委書記程頂雲彙報,而是直接撥通了省委常委、金都市委書記陳守盛的電話!
雖說省委一秘很牛,但省委常委、省會市委書記豈是等閑?在任何一個省份,省會市委書記的地位都是很高的,更別提是象金都這樣的副省級省會市委書記。李楓直接給陳守盛打電話,而陳守盛竟很“賣賬”,這說明什麼?
省委一秘,一般來說,在任何時候都是代表省委書記。
這個上官深雪與程頂雲有何種關聯?
還有,李楓怎麼知道自己與陳守盛的關係?這,才是最要緊的。
否則,陳守盛也不會如此“賣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