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笑著說道,慢慢走進屋裏。
“啊,你,你好,狼……”
冷汗瞬間濕透了雷虎的內衣,貼在脊背上,涼颼颼的,寒意直沁骨髓。盡管他現在還迷迷糊糊的,沒搞清楚是怎麼回事,但直覺告訴他,出了岔子。
整個計劃都出了岔子。
很大很大的麻煩。
因為考慮到對方隻有秦偉東、郝馨予兩個硬手,雷虎葉孤城隻帶了十幾個人,且隻帶手槍。
他帶來的刑警,已經將雷虎所有的退路都封死,其中兩名刑警,亮出了明晃晃的手銬,閃耀著冷森森的寒光。
“不不,不是,這個,這個,狼,你誤會了,你絕對誤會了……我沒有……我什麼都沒做,我就是來這裏玩的……”
雷虎心膽俱裂,冷汗如雨,已經語無倫次。
“雷虎,都到了這個地步,你還想狡辯啊?行,等待會到了局裏,我親自陪你玩,虎哥有什麼新的想法,都可以說出來,我很喜歡聽。”
狼笑著,舉起右手,手指頭輕輕晃動了兩下。
刑警大步上前,不由分說,就要給雷虎上手銬。
“不,不,你們不能抓我,我,我什麼都沒做,我沒犯罪……你們憑什麼抓我?放開,放開我……”
雷虎在說話的同時,兩把小刀到了掌心。
正欲發力,卻發現雙手已沒有了力氣!
兩把小刀飛擊在雙手的小關節。
哪來的兩把小刀?
“虎哥,對不住了!我也是狼!”葉孤城冷笑道。
“你是狼!”雷虎終於絕望。
雷虎的嚎叫聲,在深夜的郊外,遠遠傳出去,像是一頭被打斷了脊梁骨的野狗,在做垂死的哀嚎。
好幾戶人家都亮起了燈光,有人從窗戶外探頭出來,想要看看發生了什麼事情。外邊黑乎乎的,什麼都看不清楚,隻聽到汽車逐漸遠去的聲音。
與此同時,另外一幕,在至尊大酒店豪華套房裏上演。
縣委常委、政法委書記黃滄海被幾名警察帶走了。黃滄海戴著手銬,低垂著腦袋,滿臉沮喪,一言不發。
黃滄海的模樣,很是狼狽,散亂的頭發在秋風中飛舞飄揚,頭頂露出一大塊油膩膩的白。
司馬中天那個案子,已經過去好幾年了。黃滄海以為沒事了,可以高枕無憂了,但還是出事了。
世上的事,有因就有果。昨日作的惡,哪天就要收獲惡果。
可是,這次就真的過不去了嘛?怕也未必!
黃滄海能上位大陽的縣委常委、政法委書記,自然還是有些能量。
深夜的縣政府辦公大樓,縣長辦公室依舊亮著燈光,秦偉東靠在真皮轉椅裏,一口口地抽著煙,淡淡的煙霧,升騰而起。
電話響了起來。
“你好……”
“縣長,都抓住了。雷虎,黃滄海,一個沒跑。”
電話那頭,傳來郝馨予的聲音,頗為平靜。
秦偉東“嗯”了一聲,問道:“潘銀蓮怎麼樣,沒受傷吧?”
“沒有。縣長放心好了,省公安廳的特警,對付一個小混混,綽綽有餘,把潘銀蓮保護得很好。”
“那就好。先送她回家吧。”
“已經送回去了……縣長,李小軍怎麼辦?要不要對他采取措施?”
郝馨予問道,語氣比較嚴肅。
不管怎麼說,李小軍是副縣長,在縣的排名,更在郝馨予之前。要對他采取強製措施,原則上單單經過縣委同意還不行,得請示市裏的主要領導。至少要市委書記李永昌點了頭,行動起來才算是名正言順,沒有後顧之憂。
黃滄海是大陽的縣委常委、政法委書記,比李小軍的職務更高,但他是被省公安廳抓捕的,省公安廳自然沒有必要請示江漢市和大陽縣。
李小軍就不一樣了。 當然,特殊情況例外,可以先斬後奏。
秦偉東笑了笑,沒吭聲。
郝馨予便試探著說道:“縣長,要我看,反正證據已經確鑿,還是先抓起來比較妥當。萬一發生什麼意外情況,也不好把握……”
其實在郝馨予的內心,還是不想急著對李小軍動手,省得落下話柄。
“馨予,就讓李副縣長今晚上再好好睡一覺吧。”
稍頃,秦偉東緩緩說道。
“好的,反正也沒多少好覺睡了。”
郝馨予忍不住調侃了一句。
“嗯,這個事,盡量低調處理,不要張揚。”
“我明白,縣長放心吧。”
掛斷郝馨予的電話,秦偉東略一沉吟,又抓起電話,給李少陽撥了過去。
這個事,該收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