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就算他不在場,但狗是他家養的;再說,王爺說了,這隻鶴是皇上禦賜的,脖子上掛著禦賜金牌,他縱犬傷鶴,是侮辱萬歲爺,所以他一定得償命!”兩個隨從挺直了腰板。

“金牌在哪?”祝知府問道。

“請大人過目。”胖隨從把金牌遞給了祝知府。

祝知府接過金牌,仔細端詳,發現金牌的花紋和皇帝慣常使用的花紋不一樣,心裏明白這是寧王府私自鑄造的金牌。於是他放下金牌:“既然有禦賜金牌,那麼我再來問你們,是誰咬死了王爺的鶴?”

“是黑狗啊。”兩個隨從答道,一臉疑惑。

“好,把黑狗帶上來!”祝知府吩咐。

黑狗被帶上堂來,搖頭擺尾,東張西望。

“大膽黑狗!你無視禦賜金牌,咬死王府仙鶴!你知罪嗎?來人,讓黑狗認認這塊金牌,看它是否認識‘禦賜’二字?”祝知府喝道。

衙役拿著金牌讓黑狗辨認,黑狗嗅了嗅,扭過頭,一點反應都沒有。

“大,大人,您這幹嗎呢?一個畜生,哪兒認識字啊?”兩個隨從譏笑道。

“說得好!畜生不識字,當然不知道這鶴是皇上禦賜;既然不知是皇上禦賜,那麼咬死了鶴能責怪這個畜生嗎?連這條狗我們都沒法責怪,老頭連金牌都沒看到,能怪他嗎?”祝知府一本正經地問兩個隨從。

“這,這……”兩個隨從啞口無言。

“好,聽本官斷案:鶴掛金牌,狗不識字,鶴狗相鬥,不關人事。老頭當堂釋放,黑狗雖因不識字傷鶴,但既有犯罪事實,就需嚴懲,來人,將凶手黑狗送進王府,請王爺隨意處置。金牌暫留本府,待本官進宮核對是否禦賜。退堂!”祝知府說完之後,“啪”地拍下驚堂木。

兩個隨從麵麵相覷,無言以對,灰溜溜地帶著黑狗回了王府。寧王聽了判案結果,大發雷霆,本想去找祝知府大鬧一番,但想到自己偽造的禦賜金牌在祝知府那裏,又怕祝知府檢舉揭發自己,所以隻好算了,但這口氣沒地方出,就把胖隨從和瘦隨從狠狠打一頓了事。

【博聞館】

孔子問人不問馬

《論語》中記載了這樣一個故事:有一天,孔子家裏的馬棚失火了。孔子一回家,家裏人就告訴他這件事情。孔子一聽,急切地問:“有沒有傷到人?”孔子聽說馬棚失火,沒有先問馬的死活,而是第一時間關心人的狀況,這說明在孔子心目中,人的生命至關重要,即使再名貴的馬匹都無法和人的生命進行比較和衡量。這種以人為本的思想值得學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