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琤墨已然看出來,安親王對先皇是有情有意的,他是不可能去做一些對楚國不利的事情,更不會去傷害楚淵一分一毫的。可是楚淵並沒有感受到,可能這就是當局者迷吧,楚淵還沒意識到這件事情中最關鍵一點的所在。
“翌王是想問,當初我為何會在獨自麵見先皇之後,將兵權拱手讓出,還願意遠離皇城鎮守大漠之事吧!”安親王是何等聰慧睿智之人,蕭琤墨一開口,他便知道他心中所想。
“正是!”蕭琤墨清淡一笑,衝著安親王點頭。
楚淵靜聽著蕭琤墨與安親王的對話,此時他的視線全都放在蕭琤墨的身上,眉頭微微皺緊,凝神聽著二人間的對話,卻不願抬眼多看安親王一眼。
“那是因為,禦風答應我,說要在太子繼承皇位之後,便去大漠尋我,到時候隱居山林,與我相伴到老。”說起這句話,安親王的眼中滿是憧憬,那抹強烈的期待在一瞬間之後化成一片散不開的黯然心傷。
“原來,是這樣……”蕭琤墨聲音沉緩,略微感歎。此時此刻,安親王究竟是為了什麼,他已然清楚,沒想到這世上最癡情之人,安親王算得上一個。
“……”而此時,聽了安親王的話,楚淵驀然睜大眼睛,抬頭不可思議的看向安親王,那眸光甚至冷漠,帶著一絲嘲諷之意。
“安親王,你在胡言亂語些什麼!”楚淵冷喝,若不是他與蕭琤墨的感情放在前,他也不會瞬間將安親王的話做這般聯想,可是如今,這樣的實情真是讓他無法接受。
“安親王,這些話簡直就是汙蔑,朕不允許你在先皇陵前有辱他的尊嚴,也請你,收起你那癡心妄想吧!”楚淵冷冷的嗤笑一聲,惡狠狠的說道。
“皇上,臣的所言所語,真的是汙蔑嗎,真的是癡心妄想嗎?”安親王抬眸,看向楚淵凝聲問道,在看到楚淵陰冷的神色之後,突然有些激動的爆發,很是悲切壓抑的低吼道:“我自知此生是得不到他任何回應,可就是因為他的一句話,江山對我而言便如浮雲,他給我的承諾隻有暮年的那一段時刻而已,可我卻願意用一生光陰來等待!”
“可最後,我等到了什麼!”安親王悲愴一笑,滿是淒艾的自嘲道:“二十多年,我雖然內心焦急,卻也泰然處之,就等著他禪位之後來兌現當年的承諾。可是呢,在他病重之際卻讓所有人對我封鎖消息,直到楚國迎來先皇大喪,我才得知他已不再人世!”
當安親王說出最後一段話,提及先皇去世的時候,臉上的神情悲哀悲切到極致,喉頭輕微顫動,有些難以自製自己的情緒。
安親王所說不管楚淵相不相信,又是怎樣的看待,但是蕭琤墨卻是不然,看到安親王如此表現,他的心裏很是沉重,而且還有著一絲哀傷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