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惻隱之心(1 / 1)

臨近皇宮,除了宮門口異常的平靜,其餘的與平日倒是沒有什麼不同。百裏墓越往前走,心就越沉一分,隻怕是今日不能善了。

想到此,百裏墓便停了下來,在離破耳邊低語。“王爺!”離破著急的叫出了聲,引得旁邊路過的宮人側目,在百裏墓堅決的目光下,點了點頭。

離破一走,百裏墓就感覺到了多道目光注視著自己,心底不由苦澀一笑:原來,你這麼想我死。

百裏墓原以為此時已到下朝的時辰,要見他隻百裏胥一人,可等他看到殿中麵色各異的朝臣時,還是微微一愣。

百裏墓隻走神了一瞬,便馬上反應過來了,正打算向前,旁邊一個小太監對他提醒道:“王爺,殿內不準攜帶兵器。”說著兩手向百裏墓舉著,卻悄悄將手臂露了出來。

百裏墓本就有些不耐煩,又遭一個小太監攔住,心裏更是火大,正要訓斥他兩句,恰巧看到了那小太監手臂上了兩行字。百裏墓眸光一深,順手解下腰上的配劍,不露痕跡的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緊接著獨自一人進了殿中。

百裏胥看著百裏墓一步步逆著光而來,有些不是滋味。

在龍袍下的手下意識握緊,臉上依舊是溫柔的笑容,對著百裏墓笑道:“恒遠回來了。”百裏墓聽到那久遠的稱呼,有些恍惚。

那還是在先帝爺在世的時候,那年他九歲,百裏胥十一歲。兩人同父同母,在後宮之中感情比和其他兄弟更深,他的父皇永安帝最是疼愛他。

那日,他拿著一本遊記跑到永安帝麵前,嚷嚷著要他給自己取一個字。後來永安帝用了恒之兩字,寓意久遠,恰好與永安二字體現了他的父皇的期盼。在永安帝諸子之中,隻得他有一個親賜的字。

百裏墓搖搖頭,從回憶中回過神說道:“皇上莫不是忘了,在皇上登基的時候,已經下旨褫奪了本王的字,如今還這般喚我,怕是不妥吧。”

明明知道百裏墓隻是很平靜的在陳訴事實,百裏胥心裏卻突然有些愧疚。依稀記得當時,他的弟弟得了賜名,他更高興,還親自為他提了字。後來的那麼些年,一直叫著,已經習慣了,他不由想到他當時的心情該是如何。

想著想著,百裏胥已經有了惻隱之心。眼看著百裏胥臉上發生著變化,右丞相南萬春有些著急,上前一步,說道:“陛下,霖親王說得有理。”

隻一句,百裏胥心裏的愧疚就一點也不剩了。百裏墓將一切看在眼裏,本對他升起的一絲希望,也消失殆盡了。

“不知陛下,急急忙忙召臣入宮有何事商討。”百裏胥眼睛一眯,有些拿不準他,他在宮門做的那些準備,他不可能不知道,而且還有埋伏在一旁的大內高手。

還沒等百裏胥說話,南萬春就急不可耐的斥道:“哼,霖親王何必揣著明白裝糊塗,陛下此次召你來,便是要問問你前不久在邊境與大餘苦戰之時,因何私自退回奎都?”

百裏墓暗自一笑,有些戲謔的看著南萬春,反問道:“南丞相都說了,本王是在苦戰,那自然不能與往日相提並論。本王遭到重創,傷至昏迷,軍中無人能用,如何不能退兵。且不說有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的道理,本王乃我朝唯一的親王,本就有指揮三軍的權利,怎的就不能退兵了。況且,本王問的是陛下,南相為何越俎代庖,莫不是想取而代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