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試圖靠近傑森,都被我們驅散開來,沒讓他們接觸到袁世忠分毫,算是盡力保住了真相。
袁世忠的屍體被傑森迅速安放到車後排,緊跟著也鑽了進去。鄧春霞膽小不敢跟傑森坐在後排,去了副駕駛。
我和傑森分坐兩邊,假意攙扶照顧著袁世忠。
等大家坐好,我對司機說:“麻煩小師傅,我們趕快走吧!”
虎子跟老板娘說了幾句告別的話,一腳油門退出了大門。一群人跟著車子跑了出來。
車子駛離賓館,向著省城高速方向開去。
鄧春霞急了,有意引導虎子向著偏僻地方行進,說還要去村子接個人,就在公路邊等候,之後再上高速。
我和傑森低頭沉默,都在想接下來應該怎麼辦。
時間已到了晚上十一點多,車子偏離常規路線,向著不寬的鄉村道路行駛。
虎子明顯起了疑心,不斷從後視鏡觀察後排情況,有些緊張和惶恐。
鄧春霞見情況危急,為了使他分心,不斷找各種話題搭話。一會兒問去省城還要多長時間,一會兒說表弟受不了顛簸把車開慢點,最後竟然扯到她丈夫身上,對著虎子抱怨丈夫耽誤了弟弟的救治,這才弄得手忙腳亂心急如焚。
我不時插嘴勸慰,和鄧春霞一起攪亂打亂虎子注意力。
快到目的地的時候,鄧春霞突然叫虎子停車,說尿急已經忍了很長時間。
等鄧春霞跳下車,傑森突然出手打暈了正在焦急等待四處觀望的虎子。
我快速跳下車,和鄧春霞一起,上下打量路麵動靜,替傑森把風。
傑森背負袁世忠屍體在鄧春霞的指引下,快速閃身進了路邊玉米地。我上車檢查所留痕跡線索,把虎子扶正,最後還把前後排座位都仔細檢查一遍,確認沒留下任何物品和指紋後,才跟鄧春霞一起跑進去了。
車子停放在路邊,虎子陷入昏迷靠在司機位置上。
玉米地盡頭是塊墳地,陰冷死寂。
在鄧春霞的帶領下,我們緊跟著到了墳地中央。
傑森把袁世忠重重撂在空地上,從懷中掏出一包粉末狀的東西隨意撒在屍體上,接著從口袋掏出打火機引燃衣物。之後跟我和鄧春霞說:“我們快走,等那人醒來我們就沒車回去了。”
我看著微弱的火苗和刺激的味道,站在原地疑問:“這能行嗎?一定要做得幹淨徹底不留痕跡才行,這樣小的火要等到什麼時候才能燒幹淨啊?不行,等它燒完我們還要掩埋起來,這樣才能放心走開!”
鄧春霞也有些擔心,發出疑問:“還要回去搶他的車嗎?我看等我們把這裏弄幹淨,再商量返城的事情吧!”
傑森退回來急忙拉我們離開一些,說:“快離開這裏,過會就要流膿化水,難道你們不害怕嗎?”
我和鄧春霞聽到這句,嚇得渾身哆嗦,不約而同驚叫出了聲音。
沒過幾分鍾,屍體開始猛烈燃燒起來,周圍不斷有黑水流淌,濃烈的刺鼻氣味頓時四散開來,讓人不得不掩鼻流淚。
傑森帶我們站在遠處躲避,等骨肉模糊火勢消減的時候,他說:“這是特種化學製劑混合物,不僅能助燃,還能腐蝕骨肉,一般來說每具屍體隻需要半包,但我這次用了一整包,我想會燃燒得更徹底更幹淨。還有,一具屍體隻要十分鍾就可以,我看這次最多隻要六分鍾。這是全世界違禁的東西,我好不容易帶過來了。你們先去暗處等待,我處理完痕跡這就回來。”
我和鄧春霞聽到這些令人毛骨悚然戰戰栗栗的話,急忙拔腿跑進了玉米地,不敢跑到路邊,躲在最深處嚇得瑟瑟發抖汗毛倒立。
傑森站在灰燼旁,不斷翻找沒有燃盡的東西,用木棍攪動,直到沒一塊布片和殘渣,就手捧腳下黃土快速掩蓋四散蔓延的膿水和僅剩不多的灰燼,等到那裏都成了平整地塊才快速跳進玉米地跟我們彙合。
我們等候在原地,傑森快速走到車前,見虎子還是昏迷狀態,打電話叫我們過去。
就這樣,我們把虎子挪到了車後排。
傑森怕虎子醒來裝睡走漏風聲,又從懷中掏出一個紫色小瓶,打開湊到他鼻孔,使勁搖晃一陣,這才收了起來。
不等我問,傑森主動說:“普通人被我打暈,一小時左右也就醒了,所以這個東西是延緩他蘇醒用的,對他身體不會有一點傷害,隻是要昏睡五六個小時。”
我聽得心驚膽寒,不敢再說話,更不想再聽到什麼,迅速開動車子慢慢掉頭。
鄧春霞還坐在副駕駛上,而我開足馬力原路返回刻意繞過了路邊監控和人多車多的集鎮和縣城,東奔西跑,繞來繞去,開小半夜的車才到了市區一座汽車站附近。
之後,我們扔掉車子,坐上大巴靜等發車的那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