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像都正午了才幹透,夫人想留秦昭吃飯。奈何秦昭執意要回王府,隻好作罷。
“公子技法了得,來日必名聞天下。”秦昭將畫像卷起來交給了身邊的秋彤。
“永寧郡主謬讚。”卓溢行作揖。
“那我告辭了。”
秦昭向外走去,歐陽夫人和明珠起身想送。卓溢行一人站在花園裏,看著秦昭遠去的身影,心久久不能平靜下來。
“夫人,明珠就送到此吧。有空來王府坐坐。”
“那就不遠送了。”夫人點點頭。
秦昭上了馬車,很快便走了。
回到王府後,王府的午膳時間已經過了。秋彤便喚人在寧園的小廚房作了些吃食,秦昭隨便吃了些許,就回房休息了。
卻一直睡不好,翻來覆去也睡不著。
“秦沐贏了,那不就要離京了?他離京了,我呢?以後京中沒了他,肯定沒趣。”如此想著,秦昭萌生了一個念頭,“不如我也隨他離京吧。”
複又搖了搖頭。“他肯定不會帶我走,我父王肯定會叫人防著我逃跑的。”
“哎!有點麻煩啊!”
秦昭翻了個身,“不行,我也想出去看看。我一定要出京去!”
想通過後,秦昭很快睡了。結果夢到了秦沐。
“為什麼你不來吃酒呢?”秦沐沉著臉。
“嘴巴長在我身上,我想吃什麼就吃什麼,你管的著?”秦昭微仰起頭。
“是嗎?”秦沐勾起嘴角,看起來有些毛骨悚然。
秦昭退了一步,“你要幹嘛?”
秦沐走進一步,右手一下子鉗住了秦昭的左手。而他的左手抬起了秦昭的下巴,“幹什麼?當然是教訓一下你的不聽話的嘴巴。”說完便吻了下去。
秦昭眼睛一下子睜得老大,竟忘了掙紮。
等秦沐放開她,她摸了摸嘴,已經腫了。
“秦沐你去死吧你!你讓我以後怎麼嫁人。”秦昭一掌劈過去,秦沐靈活的躲過她的攻擊,攔住她的腰,一把抗在了肩上。
“沒人娶你我娶你。”
秦昭一下子坐了起來,這隻是個夢。她摸了摸嘴巴,“怎麼能做這樣的夢呢?羞死人了。”她將臉埋入枕頭,抓了抓頭發。
許久,才又起來,“秋彤,秋彤。”
秋彤從屋外進來,“郡主有何吩咐?”
“現在何時了?”
“申時了。”
“叫人去給我燒點浴湯,我想泡一泡。”
“是。”
秋彤走後,秦昭去櫃子裏拿了衣服。看到牆上的落梅圖,突然想起拿回來的畫像還沒掛,便取下畫,將自己的畫像掛了起來。
不一會兒,秋彤說浴湯燒好了。
秦昭叫婆子抬進了屋,遣退了所有人。她向來不喜歡別人伺候著沐浴更衣。
坐在木桶裏,秦昭雙臂重疊放在桶沿上,下巴抵在手背上。
又想起了剛才的夢,臉一下子紅到了耳根。
秦沐溫熱的氣息,和他那一句“沒人娶你我娶你。”一直在她的腦海中回蕩。
“夠了!”秦昭向著桶裏的水撒氣,水珠和桃花花瓣飛得到處都是。
她安靜下來。靜靜地坐著雖然什麼都沒有想卻出了神,等到水都涼了才起來。
她穿了衣裳,喚人來給她把頭發絞幹。
秋彤看出看到鏡子裏的秦昭和平時有些不一樣,“郡主怎麼了?”
“沒怎麼。”
“郡主我們寧園周圍好像多了些人。”
秦昭一下子轉過頭看著秋彤,“唉。”又轉了回去,“想必是父王讓人來看管著我。”
秋彤知道秦昭現在心裏肯定有些不開心,便換了話題。“小郡王真厲害呢。”
“還是不提他了罷。”
“郡主和小郡王鬧別扭了嗎?”
“沒有。”
秦昭的反常讓秋彤有些無所適從,她不知道怎樣才能讓秦昭開心,便不說話了。
酉時過半,她遣退了秋彤,隨意用兩隻金絲攢珠步搖簪盤起了大半部分頭發,剩了些許披在了背後。想來無事便拿了繡花用的物事去了院子裏。
秦沐來的時候,她竟然又睡著了。一些零碎的短發搭在額前,白珍珠的耳飾好像都比不過她的白皙。她的臉上未施粉黛,卻有點微紅,恍若在與寧園裏盛開的桃花爭妍。身體隨著呼吸在微微的起伏,她著青蓮色半袖長衣,領口和袖口部分有白色玉蘭印花點紋。在這還微有寒意的顯得很單薄,秦沐解析披風為她披上,奈何卻把她驚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