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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覺得我這樣的年紀能是老兵？像嗎!”戴成功手刃了血洗趙家莊的凶手之後，頓時覺得心中堵著的大石頭鬆了一些。
戴成功看著這硝煙四起的戰場，看著橫七豎八的屍體，看著滿地的殘肢斷臂，血肉模糊，看著血腥，各種慘死的麵孔，他用菜刀撥開了他身旁的一隻不知道是誰的碎手，重重的吐了一口氣，將手上的菜刀扔在了地上。
“我搞錯了？”
大胡子喃喃的說著，拿出了一包煙來，自己點了一顆，看了看戴成功，又遞了一顆給戴成功。戴成功接了過來。大胡子一臉笑意，弄燃了火柴就要給戴成功點煙。
戴成功湊了過去，點燃了香煙，吸了一口。這下心情平複多了。他將鬼子少尉的指揮刀拿了起來：“這個鬼子是我殺的，他的刀歸我，你沒意見吧！”
“這鬼子是你殺的，他的刀自然是你的戰利品，我怎麼會有意見呢。”
大胡子又打量了一下戴成功，隻見他中等個子，雖然被小鬼子的鮮血染得讓人看不清楚他的真實樣子，可是他那挺直的腰板，以及他身上那股鐵血的氣質，卻是大胡子一眼就可以看出來的。
隻是戴成功的年紀，還真如他自己所說的，不像是個老兵的樣子。
旁邊的警衛員和幾個戰士看了不下去了，平日裏彪呼呼的營長對他們哪曾這麼好臉色過！可是麵前這小子竟然還冷臉相待。
警衛員和幾個戰士心中不爽，可是又不敢出來報怨，生怕再被大胡子教訓，隻得把這些牢騷放進肚子裏，供五髒六腑之間交流。
大胡子卻是搖了搖頭兒，還不死心，又問：“小兄弟，你真的沒有當過兵？”
“我說少校，你有完沒完了啊！”戴成功被問得煩了，有些沒好氣的說道，“我實話告訴你吧，我雖然記不起以前的事情，但是我可以肯定我就是沒有當過兵！”
戴成功的記憶最早隻到三個月前，那天他的後腦勺被人打出了一個血洞，要不是被老趙叔救了的話，他此刻早掛了。
命是保住了，可是戴成功卻怎麼也記不住是怎麼被人打傷的，也不記得以前的事兒了。
“他娘的，你不記得以前的事兒了！你失憶了啊！”大胡子吃驚的說道。
“是！”戴成功點了點頭兒。
也就是見大胡子敢拚敢殺，敢打鬼子不要命，不然戴成功還懶得跟他多廢話。
“哎，不對啊，你說你失憶了，那你又怎麼能確定你沒當過兵？要知道你的本事可是比我手下的老兵都厲害！”大胡子見戴成功是個人才，對他格外的好奇。
“不知道！”
“那……”
“少校，你廢話怎麼這麼多啊！我從趙家莊提著把菜刀追著小鬼子殺過來的時候，見到小鬼子的槍，就覺得很熟悉，然後想也沒想，拿起來就對著小鬼子射擊，仿佛我以前就會使一般，小鬼子的手雷我也仿佛曾經用過，可是，我就是確定，我肯定沒有當過兵！”
戴成功被大胡子問得煩了，猛抽了一口煙，然後將煙屁股扔到了地上：“少校，謝謝你的煙！我敬你是條打鬼子的好漢，我們有緣再見！”
戴成功說完就要走。
“哎，兄弟，你去哪兒啊！”大胡子見戴成功要走，哪兒舍得。
“我也不知道我要去哪裏。”戴成功歎了一口氣，抬頭看了看天，心中感歎：趙家莊沒了，我該去哪兒？我的家在哪兒呢？
“自打見到小鬼子之後，我就沒來由的打心眼裏無比憎恨小鬼子，每次見到小鬼子就恨不得能將他們一一殺光。後來我跟人上山打獵回來發現趙家莊被鬼子屠了村，就更加憎恨小鬼子了。我想，哪兒有小鬼子，我就會去哪兒吧！”
戴成功見大胡子營長殺鬼子勇猛，心中對他有好感，就不見外的告訴了他自己的想法。
“哈哈哈哈，他娘的，打鬼子嘛。你跟著我啊，我們是軍人，打的就是鬼子。”大胡子一聽戴成功是哪兒有鬼子哪兒去，正合了他的心意。
“嗬嗬，****嗎？還是算了吧！”
這三個月的時間裏，戴成功聽到的消息證明，****的口碑可不怎麼好。況且剛才大胡子一個營對小鬼子兩個小隊的戰鬥力來看，實在讓戴成功提不起加入的興趣。
戴成功冷冷一笑，轉身要走，卻隱隱覺得自己的腦袋越來越沉，越來越沉，身上也越來越冷，像是掉進了冷窟窿一般。
“怎麼的，你還嫌棄我們！我他娘的告訴你，我們可是國民革命軍第二百師的，知道昆侖關跟小鬼子幹架打了個大勝仗的是誰不？那就是我們第二百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