傀儡師 7(1 / 3)

九幺和八六在小奚的床上睡到半夜三點多就醒了,他倆跑去廁所上吐下瀉了一通之後,感覺肚子餓,就去找大飛要吃的。

大飛正在跟小奚養的電子狗玩遊戲,是一種基於全息動態成像係統並且應用了動力傳感和操作反饋技術的格鬥遊戲,號稱能給玩家帶來拳拳到肉的打擊感,還能根據個人喜好調節作用力的大小,從“清風拂麵”到“頭破血流”共有十幾個難度等級。而小奚的這隻電子狗在玩遊戲這方麵簡直就像是開了外掛,它內置了六百多顆八核心的處理器,全身上下布滿了數不清的高分辨率攝像頭,從動作捕捉係統觀察到對手的反應到做出合適的姿態調整隻需要幾個毫秒。跟這種神一般的對手玩格鬥,幾個回合下來,大飛就鼻青臉腫了,然而他是一個很不服輸的家夥,說好聽點叫越挫越勇,換一種說法就是不撞南牆不回頭,雖然明知道自己不是這條狗的對手,但是大飛發誓,就算跟它耗到沒電,最後的勝利一定是屬於自己的。

可惜大飛不知道,這狗內置了一套無線充電係統,又不用睡覺,它的續航能力還真不是凡人能比得過。

幸好,八六和九幺給大飛找了一個台階下,他們餓了,要吃東西。雖然小奚的廚房裏有很多智能設備,可以在幾分鍾之內整出一桌大餐,八涼八熱、葷素搭配,還有清真口味兒可選,但是大飛不會用,他隻好帶著八六和九幺去外麵覓食。

得益於市中心商業區的繁華,許多店鋪都是通宵營業的,大飛就帶著他倆去吃烤串。八六和九幺雖然已經年紀不小了,但是因為被藥物限製了身體發育,隻有十二三歲小孩的模樣,所以飯量也不是很大,大飛一頓飯吃的東西幾乎能養活他倆一周。當然,用大飛這種有著無底洞一般胃部的人來比是有點不公平的。

這頓燒烤吃了三斤肉,五個水果拚盤,涼菜若幹,還有一瓶燒酒,大部分都進了大飛的肚子,他去結賬的時候,八六和九幺就在討論為什麼這個男人吃這麼多卻瘦得像個猴子。八六說大飛的消化係統一定是有問題,腸子短、不消化,九幺說他可能是在自己肚裏養了蟲,吃進去食物有一多半都喂了蟲。

就在他倆探討這種嚴肅的學術問題的時候,一個穿著布料很少的衣服的女人走過來,坐在他倆對麵,笑嘻嘻地問:“兩位從哪來的?看起來不像是本地人呢。長夜漫漫,要不要這個地方消遣一下啊?”

八六和九幺雖然在生理上還是孩子,然而從心理上看,和正常的青年男性並沒有什麼不同,在麵對異性的誘惑時,內心一樣會心潮澎湃。於是,大飛在櫃台那交了錢、拿到發票、參加了一次幸運顧客的抽獎、領完獎品、接受記著采訪、發表了幾句並不是發自肺腑的獲獎感言、拍照留念、在紀念牆上留下了自己名字和兩個黑乎乎的手掌印之後,回來就找不到八六和九幺了。

大飛剛剛喝完一瓶酒,腦袋還有點懵,他想了想自己好像是帶著八六和九幺一起來的,又想了想自己離開飯桌去結賬的時候,他倆還在。然而現在人沒了,究竟是他們自己偷偷跑了,還是被人拐走了,大飛不知道,他找到飯館的經理,想查一下監控錄像,經理說為了保護客人的隱私,店裏根本沒有裝監控,牆上的兩個攝像頭也隻是用來嚇唬那些不文明的顧客。大飛就跟經理吵起來,情緒比較激動,嗓門也挺大,嚷嚷著要報警,最後那位可憐的經理隻好悄悄塞給大飛幾張八星八箭的會員卡才算逃過一劫。

大飛從燒烤店裏出來,吹著冷風走在馬路上,盤算著該怎麼向藍雲交代,雖然從他個人角度來看,八六和九幺這兩個除了會吃會拉會睡覺,別的什麼也不幹的家夥,能換回幾張會員卡已經很不錯了,一點都不虧,但是藍雲可不一定這麼想,按照組織的紀律和規定,這次事件屬於重大工作失誤,需要停薪留職三個月認真反省並提交一份五千字的檢討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