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語一驚,這是怎麼回事?女孩的頭發貼在臉上,臉上掛滿了淚水,看見了林語之後嗚咽聲更明顯,她被黑膠帶封住了嘴巴,難怪發出來的聲音這麼奇怪。
她不停想要說話,掙紮著想要掙脫繩索,看見林語仿佛看見了希望。
林語正想開口問話,車窗上卻倒映出了第二個人的身影。
林語的心裏漸漸升起涼意,倒映出的人影戴著鴨舌帽,一身黑色的休閑服。
車裏的女孩也看到了那個人,頓時忘記了求救,一眼的驚恐。
林語昏倒在那人的懷裏,車子副駕駛裏又鑽出來一個人,他之前一直匍匐著身子,加上自己比較瘦才沒有被林語發現。
那個人就是林用,林用下了車,替他打開了車門,他將林語抱到後座上,動作輕柔的將她扶正,無視旁邊女孩一臉的害怕神色。
林用換到了駕駛室,他則坐到了副駕駛,聲音平淡的開口,“開車吧,我們出發。”
“是,文哥。”林用啟動車子,慢慢上了路。
江城,警察總局。
丁玲心不在焉,一上午都有些魂不守舍,打個水還燙到了自己的手。
這幾天怎麼搞的?心神不寧眼皮還老跳。
林用開著車行駛在半路,一路暢通無阻,林語仍沒有醒,那個被綁的女孩睜著一雙毫無生氣的眼睛,仿佛認了命。
“文哥,阿勇那邊......”林用還是有一點疑慮的,阿勇那個人毛躁,如果真跟吳呈長他們打照麵,怕是沒什麼勝算。
文哥摘下了鴨舌帽,一張臉完完全全的暴露在陽光之下。一雙眼不見波瀾,鼻子高挺,一張臉皮膚好得似女孩子,白而細膩。
他的眼神平靜無波,仿佛什麼都不在意,又讓人覺得冷漠疏離,他看似一張無害的臉龐之下有一顆冰冷的心。
林用問的問題他不是沒想過,想要帶走林語也不一定要用阿勇做誘餌。
但吳呈長,我怎麼能不送點禮物給你呢?如果你發現自己因為抓罪犯而疏忽了林語,會不會自責內疚的要死呢?
一個阿勇而已,他沒什麼好舍不得,但如果能看吳呈長痛苦,那該是一件多麼大快人心的事情?
見他沒回答,林用又道,“阿勇那個人我看也不是誠心跟著咱們的,犧牲就算了,但他要是說出點什麼,我們也有麻煩的。”
林用的話不無道理,但文哥沒放在心裏,“做這一行,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說了之後有什麼後果,可不是幾年牢出來就能過安穩日子的。”
林用點頭,又補充道:“可阿勇能走到今天,也不是沒有背景的,如果......那邊追究起來......”
“我來解決。”
林用又點頭,沒再說什麼。因為他相信即使阿勇引來了什麼麻煩,文哥也一定可以解決。
林語陷入了一個冗長的夢。夢裏她回到了在大學的時光,林母還很年輕,她和陸晙並肩走在校園路上,那個時候的她還不認識吳呈長,她的身體也還很健康。
而後天空下起了雨,林語夢見和吳呈長在一起,吳呈長跟第一次見麵時變了太多,神情不再飛揚,比那時更不愛笑了。
他攬著林語的肩,將傘偏在她這一邊。林語多希望可以這樣和他一直走下去。
最後夢裏又下起了霧,白茫茫的一片什麼也看不見了。
陸晙又破了記錄,做手術的時間再次縮短了。他疲累的揉揉眉心,洗幹淨了手回到辦公室,靠在沙發上閉著眼睛小憩。
炸彈鬧了場烏龍,但勝在有驚無險。
一連幾天大家都沒有好好休息,此刻終於鬆了口氣。將勇哥押到警車上,老顧招呼大家收隊,吳呈長和陳生坐到了押著勇哥的車上,車子還沒啟動,吳呈長和陳生的手機同時響了起來,是短信的聲音,同時響起來的還有趙穹、周彎和老顧的手機。
短信聲音同時響起,吳呈長心裏掠過一絲不好的信號,和陳生同時打開了手機。
短信隻有一張圖片,是被綁著的李嫣。照片裏的李嫣淚眼朦朧,一雙眼驚恐的不得了,嘴角還有血跡。
吳呈長再抬頭,就看見勇哥冷笑的臉。
“怎麼樣吳警官?我說了吧,你也要有機會審問我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