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光顧著高興了,忘記了還有沒解決的問題。
吳呈長又說:“但大家不用灰心,我們盡力,就算追不回那批貨,也能大挫那些人!勇哥的畫像一出來就會被通緝,這個刑偵部會負責。我們現在分成兩批,顧哥你和周彎去查已經送出去的那批貨,查出送到哪裏,聯係當地警方;我和趙穹去王陽說的據點看沒有線索,現在就出發!”
“是!”幾人異口同聲,齊齊應道。
時值夏,已經將近五點,天仍然大亮。
吳呈長和趙穹帶著兩組人,分別從前後包抄王陽說的據點。是一套破落的院子,門沒鎖。
趙穹帶著人在隔壁樓上觀察情況,對吳呈長打了手勢,吳呈長收到後一腳踢開了院門。
院內有三間屋子,此刻十分安靜。趙穹密切的觀察著情況,確認沒異動之後又向吳呈長打了手勢,吳呈長帶著一組人慢慢進入院落,三間屋門全上了鎖,窗內拉著窗簾看不到情況。
趙穹帶著人下了樓,兩組人遇齊,決定直接強攻。
每間屋子前守了三個人,幾個人約定好三二一開始,一起強攻。
幾乎同時響起的踢門聲,緊接著就是門框撞到牆壁的悶聲,然後就沒有了聲音。所有人嚴陣以待,不敢怠慢。良久聽不到動靜,大家才慢慢走向房間,卻都同時看到了潔白的牆壁上塗的鄙視的圖像,一個豎起中指的手掌,赫然被人畫在牆上,似乎在嘲笑他們的小心翼翼。
每個人都有被戲弄的氣憤,趙穹恨恨得將手槍裝回去,屋內什麼也沒有,顯然已經被處理過了,除了桌子和床,什麼都沒留下,就幾塊木板而已。
吳呈長一直盯著牆上的畫,似乎在畫裏看到了許多證據,弄得他身後的幾個刑警不知所措。他走上前用手指摸了摸牆上的畫,痕跡已經幹涸,這個是油漆畫的,要風幹需要些時間。
他們在知道有暴露風險的前提下撤離,卻依然有時間畫上這個。
吳呈長慢慢思索,目光有些冷。王陽口中的那個人,他一定知道自己會找到這裏,留下這個隻為羞辱他,羞辱警方。他在那種情況下依然有條不紊,知道讓王陽他們統一口徑,清理了現場,更拿走了唯一的監控,他很自信,不慌不亂。
這個人,是誰?
法醫部的人其實就在外麵待命,整間屋子也隻有法醫部的人能看出什麼了。
趙穹讓人去通知法醫部的人,自己來到了吳呈長在的屋子,自然也看到了牆上的畫,說:“這些人太囂張了,我一定會抓到他們!”
吳呈長沒出聲,但心裏卻有聲音在說,會的,一定會的。他一定會抓住那個人。
法醫部的鑒定過,現場連個指紋都沒留下,顯然被人刻意且精心的處理過。他們提取了牆壁上的油漆回去化驗,其餘什麼也沒有發現。
吳呈長在院子裏默默審視,趙穹帶著人四下又看了看。
可這裏的情況一目了然,所有人都在等著吳呈長說收隊。但吳呈長絲毫沒有這個意思,他就站在那裏,所有人都看不出來他在想什麼,但他的確在思考。
不可能沒有證據,一定有東西留下。他們需要存放的倉庫,需要看守的人,他們是一個團夥,即使有人心細如發,可其他人呢?
這牆壁並不是新粉刷的,可什麼痕跡也沒有。王陽提到過陳正就是在這裏被殺的,那血跡呢?當然,他們清洗掉痕跡,但工具呢?這裏除了桌子和床,什麼也沒有。
趙穹不知道吳呈長在思考什麼,但現場的確沒有勘查的必要了,“吳隊?”他喊了一聲,提醒吳呈長,大家都在等他表態。
吳呈長聽到聲音,看他一眼,問他:“不覺得奇怪嗎?”
趙穹一愣,奇怪,什麼奇怪,奇怪什麼?
吳呈長:“這裏沒有人生活過的痕跡,不奇怪嗎?他們是一個團夥,需要吃飯睡覺洗澡上廁所,這裏連張椅子都沒有。”
趙穹聽進去想反駁,他想說現場既然是被清理過的,這些痕跡自然就沒有了。
吳呈長卻沒讓他開口,說:“從陳生發現他們開始,到我們追過來,總共不過幾個小時。你認為他們有時間轉移一切,難道他們也有時間清理一切嗎?這裏,連根水管都沒有。”吳呈長犀利的指出他們都沒發現的問題。
沉默,所有人都沉默了下來。因為吳呈長說得非常有道理,這是不容反駁的事實。
法醫部的同事站了出來,說:“吳隊說得有道理,隻要他們在這裏生活過,即使是一個人也不可能在幾個小時內完全清除掉痕跡,而我們在現場連根頭發,或者半塊指紋都沒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