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時候,安然才算真的深刻理解什麼“男人和女人來自不同的星球”,“人人都是一座孤島”等等聽起來文藝得蛋疼,但在某些時候,卻又很有道理的句子--蒼天啊,人與人之間的溝通和彼此理解咋就這麼難呢?
兔子星居民的統一屬性揍是認真,一隻兔子的時候就已經是耐力堅強的死磕了,當兩隻兔子在一起的時候,彼此激勵著,那真是死磕無極限了。
那會兒,安然的臉皮還沒開始正式的向厚度方向迅猛發展,唇舌更是處於完全笨拙的階段,詞彙量遠沒有如今這樣的發達。
至於說小吳同學,嗬嗬,在他麵前,安然那種可憐到貧瘠的水平都能去當外交官,真是不提也罷。
兩隻笨嘴兔子為了解釋他們的目的真是絞盡了腦汁,費盡心思。
但結果就是,他們在海南島,大爺大媽,爺爺奶奶們都處於寶島台灣,真是隔山隔水隔海峽,盡管這兩句兔子先生兔子小姐是無時無刻不盼望著兩岸統一,但無奈現實總是讓人心頭充滿無限的愁悵。
為了解釋他們的拍攝目的和另類愛好,這兩人都是累得狗爬兔子喘外還紅頭漲臉,就差吐著舌頭冒白沫了,大爺大媽和爺爺奶奶們卻看著他們慈祥得直樂。
不知道小吳同學是怎麼理解的,反正安然覺得他倆這對難兄難妹大概是好好的娛樂一把這些大爺大媽和爺爺奶奶們,看看把這些老頭老太太樂得……多“無齒”啊--大爺不要再樂了,悠著點哈,瞧瞧您這假牙都要笑掉了,我都替你提著心呐!
雖然他們倆解釋得亂七八糟,而且越解釋越有混亂的跡象,解釋到後來,安然覺得不僅大爺大媽、爺爺奶奶們聽不懂她的話了,就連她自己也覺得理解不能了,腦子舌頭都亂成一鍋熬了三天三夜的二米粥了。
可讓她和小吳同學都沒想到的是,雖然他們解釋得不清不楚,但對他們理解不能卻十分善解人意的大爺大媽,爺爺奶奶們卻樂嗬嗬的幫他們想出一條理由來,“嗬嗬,現在的小孩兒啊,學的知識多,就是有文化,這文化人啊,跟我們這些啥也不懂的老頭老太太們想得就是不一樣。”
安然和吳澤榮一聽就窘了,“有文化”?他們倆?
……這都是哪兒跟哪兒啊?
認真的小吳同學對大爺大媽,爺爺奶奶們給他們找的這個理由很不讚同,雖然嘴笨得要生要死,但還要試圖再努力解釋一通,被安然給及時的製止了。
通過那次的事,安然也算是明白了一個道理,有時候,溝通這種事,真不是你想溝通就能溝通成功的,僅僅雙方都有溝通之心是不夠的,它是要受到雙方生活經曆,興趣愛好,教育程度,文化背景,性格,性別等等原因的製約。
很多時候,完全或者是很大程度上的理解甚至需要天時、地利、人和等多種條件和時機都成熟,才能達到相對理想的效果,不是僅僅隻憑努力就可以的。
也因此,安然開始接受了那些可愛又樸實的大爺大媽,爺爺奶奶們幫他們的古怪愛好想出來的借口,說白了,在你努力過之後,別人依舊無法對你的愛好給予理解的時候,不如給它找一個高大全的借口,然後雖然內心羞愧,但表麵上卻不要臉的裝出無比淡定的神色,一副“姑娘我就是如此牛叉,如此高端,不是你們這些凡俗的人類能夠理解的”,“你們不理解我,不是我的愛好很奇怪,而是你們沒文化”之類理直氣壯的樣子來。
有時候,事情就是這樣,明明理虧的,有毛病的是你,但你的麵子上撐住了,非常的理所當然,淡定自若,完全不拒別人的眼光,時間長了,反而讓別人生出“好象他那麼做確實沒什麼毛病,原來是我想多了”或是“人家那麼做肯定是有道理的,隻是我多見多怪罷了”一類的感想,到後來不僅是習以為常,不以你的奇怪為奇怪,甚至還能覺得自己理虧的錯覺。
舉個不太恰當的例子。
安然記得在前世某論壇和別人閑扯淡時,曾聽人對比過中國人和日本人對文化輸出的態度。
那人談到說,中國到國外演出戲劇節目,生怕老洋毛子看不懂,所以抱著誠心溝通的念頭,覺得應該從簡到繁的順序來,先從好懂又熱鬧的猴戲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