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瞧你這話說的,多傷階級感情啊,安小然同學,我立這兒讓人騎,你不心疼啊?”某人這會兒會來事的機靈勁倒是上來了,先她一步抬了手,幫她揉起耳朵來,“趕緊停手吧你,你的記錄太壞,揉個耳朵像跟耳朵有仇似的,我來幫你揉吧。”吃著女盆友的嫩豆腐,這人嘴上還得占著便宜,歎著氣,“不是我說你,你說你這耳朵怎麼這麼不禁碰啊。”
聽聽這話說的,是人話嗎?分明是惡人先告狀,得了便宜還賣乖就說的是這種人。真想拿腳踹他。
不過,踹他之前,安然覺得還是先把相片照了吧。
他們家照像一向是從合影開始。
全家福的照片在此時的情況下,就隻能請路人代為拍攝了。
好在,火車站最不缺的就是人了,安然選擇的是一個大學生模樣拖著行李的青年,身邊還有一個中年男人,看樣子似乎是他爸爸或是至親長輩的樣子,顯然是來接站的。
求人辦事的事,長得清清秀秀的小姑娘總是占便宜的,哥哥叔叔的一叫,青年答應得可痛快了,臉上的笑容特開朗熱情,正是青春年少的好時候,長得稍微周正一點,個頭再高點,又讀過多年的書,就已經比較能看了,再一襯上爽朗又和氣的笑容,可觀賞性就更多了一點,於是某人覺得這位熱心青年臉上的笑容也特開朗熱情了點,不過就是讓你幫忙給拍張全家福,一個勁的傻笑什麼呀,還拉著人聊天,話怎麼那麼多!
其實,這位小心眼的奸商完全是神經過敏,在他的眼裏他家女盆友那真是人見人愛,花見花開,車見車載,魅力四射,陽光萬裏,其實在路人的眼裏不過就是個笑得靦靦腆腆,乖乖巧巧的清秀小女生,比較討喜是真的,但遠遠談不上一見鍾情的地步,而且人家聊天的對象也多是安國慶和李彩鳳,隻是乍然回鄉,見到家鄉人不由得就開朗熱情了一點。
你要說某小氣奸商一腦袋滿肚子的鬼心眼不知道這一點,那也是不可能的,可是知道是知道,小氣是小氣,完全一點都不耽誤事。照相的時候,還特小氣巴拉的當著所有人的麵攬住了安然的肩頭。
安然也是被他成天占便宜占慣了--別說是安然,就連安國慶和李彩鳳這兩位父母也在某個小流氓日複一日的溫水煮青蛙的攻勢之下,漸漸不把他對自家青蛙閨女的一些親密的小動作放在眼裏了,習慣神馬的真是一個可憐的東西--被他攬住了,還將頭習慣性向他的肩頭靠了靠,於是該小心眼心裏的那點小別扭立刻有如積雪遇到了春陽,立刻都變成了溪流涓涓,纏纏綿綿,小白臉上的笑容那叫一個燦爛,晃得人家臨時攝影師手差點一哆嗦。
全家福合照完畢,接下來與青年和他的父親說了感謝了再見,下麵的拍攝就直接交給了家裏的專職攝影師安然,父母的,父母與三兄弟的,三兄弟自己的,三兄弟與安然的,安然與江傑雲的,當安大攝影師成了被拍攝對象時,掌鏡的一般都是三兄弟中的一位。
然後,江傑雲建議安然,再來一把童年回憶,騎小鹿照一張吧。
安然就知道這廝沒安好心,在這兒等著她呢,她現在這麼大個個子能跟當年的小豆丁比嗎?雖然知道這對雕塑將來不知道被處理到了什麼地方去,但現在作為兩輩子的回憶對象,她可舍不得爬上去把它給壓垮了。
所以,對出這種餿爛主意的家夥必須予以狠踹的懲罰!
火車站前的雕塑大合影隻是一個開始,站外就算是這樣了,天還沒亮呢,也就是小廣場上圍了一圈路燈,光線集中,還勉強可以拍個照,出了路燈光照的範圍,四處還是一片烏漆抹黑,冷風陣陣,別說是沒什麼好景致,就是有,光線也不允許。
接下來,他們便轉入車站內部。
錦嶺車站裏麵一共也沒有多大,除了車站本身由於建築年代的緣故,與現在的建築物相比,外部還多少帶了一點自身的特色,顯得有些與其不同。